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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月将馒头递给她,疯女人仿佛没有料到。
撩衣裳的手一顿,似乎搞不懂他在干什么。
怎么还会有人,这般客客气气的来给自己送饭呢?世界上还会有这样的事吗。
疯女人试探着伸手去接,可接馒头的手忽然一拧,一把抓住他的胳膊,登时跪在地上,哆哆嗦嗦道“圣主,圣主大人,圣主大人!
圣主大人德泽万方!
无思不服!
圣莲道!
圣莲道!
保我萍儿,平平安安......”
楼枫秀刚摸索出蜡烛点上,听见动静连忙赶过来。
疯女人朝地磕的头破血流,嘴里叫的反反复复,阿月似乎吓傻了,站定原地,一动不动。
楼枫秀拽住阿月,发现那女人一双污手,手臂斑斑点点淋漓着蜡痕,某处还有不知名状的创口。
如此惨烈的双手,正死死抓住阿月手臂,留下十指黑印。
他探入窗,去扒那女人手指,猛然闻到一股恶臭。
房中遍是瓦查尿溺,何其腌臜。
女人在此地吃睡兼如厕,宅子主人死了恐怕没人再管过她的死活,火烛飘着黑烟的引着半缕热气散出恶臭。
白日只见女人妆发华丽,此刻半拆半卸,不断以头戗地,磕散头发,蓬头垢面,衣裳满布污垢,比乞丐不如。
楼枫秀憋了口气,猛的将疯女人扒开,合上窗,将阿月护在怀中,匆匆带走。
说阿月是吓傻了,倒也不太像,脸上波澜不惊。
你要说他没傻,人又一动不动,仿佛老僧入定。
以往数他最爱干净,这会晾着袖子腌臜,置若罔闻。
“阿月。”
楼枫秀叫了一声,阿月眨动一下眼睛,看向楼枫秀。
还会眨眼,看来没傻透。
刚刚还在磕头的疯女人光速变脸,拿头撞开窗户,她额头还在往下淌血,笑的疯疯癫癫“萍儿有救啦!
圣主大人来救我啦!”
“操,闭嘴!”
楼枫秀扭头,朝疯女人吼了一句。
疯女人笑声卡喉,缩了缩脑袋安静了片刻。
他从灶屋找了个盆,将木桶里剩下半桶水倒出来,端到阿月跟前。
“洗。”
阿月垂头,看着衣袖指痕没动。
“真傻了?”
楼枫秀皱起眉头,伸手在他眼前挥了挥“说话。”
阿月缓缓抬眼,望向他道“枫秀,你信么。”
“信什么?”
“信仰。”
“那是什么玩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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