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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说压根没有出轨的事,丁启东连别的女人一根头发丝都没有碰过,什么抓现行、捉奸在床,全是假的。
离婚是因为她去医院把孩子流了。
五个月的胎儿,已有些成形了。
医生劝她考虑清楚,她不理。
“我不想和你过了。”
她虚弱地躺在床上,这话却说得斩钉截铁。
丁启东气疯了,打了她一巴掌。
那阵,她仿佛一眼看到日子的尽头。
绝望到无法忍受。
两个人,被诅咒似的,错过一波又一波。
不只是房子。
学生时代的誓言、理想、憧憬,那些闪着光的东西,一点一点,消磨殆尽,成了干巴巴的灰烬,什么也不剩下。
还有曾经属于两个人的骄傲。
一切都成了笑话。
她感觉自己像站在流沙中央,慢慢陷下去,一点力也用不上,最终人就没了。
她害怕那样。
流产是给自己下个死招,没有退路,只能往前。
她怕自己一旦心软,便又会陷在这泥沼般的一潭死水中。
她疯了似的,办签证,出国,还有再嫁。
她像躲避瘟疫一样,想要完全抽离。
哪怕后悔终生也在所不惜。
“丁启东还爱我,这么多年了,亏得他还爱我——”
她在电话里泣不成声。
顾清俞眼圈也红了。
为这个一言难尽的夜晚。
想象那些黑暗中各自沉默的脸,男男女女,老老少少。
也亏得这黑暗,遮住了一些东西,抚平了捋直了,草草掩饰——辜负与被辜负,亏欠与被亏欠,放在当下,也真正是说不清的。
直如这月亮,再皎洁光艳,终究也只是配角。
锦上添花是往好里讲,黑白分明也是一时的,久了,只是个含混的影子罢了。
小老虎早已睡了。
冯晓琴醒着,凝神看天花板。
手机振动了一下,她拿起那瞬,有种不好的预感——是姓刘的女人打来的:
“张老太不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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