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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低着头不说话,李县令便哼笑一声。
“既无话可说,那你可知罪?!”
王房还是不说话。
王房的沉默没能掀起什么波澜,到底人证物证俱在,他说与不说都不能改变最终的结果,日后也有的是让他开口的法子。
总之,李县令当下便让衙役将王房给押入了大牢中,雷厉风行地给此事结了案,退了堂。
等来了最后的结果,时易之的眉头也松动许多。
他与一般的商贾那般急着与县令攀谈的事情,而是阔步走出衙门,正对向了一众从乡下跟着入了县城围观的茶农。
高声道:“诸位,从前我对诸位允下的承诺仍旧作数,阳春此季的秋茶虽品质不如往年,但为了弥补诸位,今日之后送来的茶叶,时家仍以往年之价来收购。
“而前些日子以低价卖出的,可于明日到云山村附近的时家府宅门口领取差额。
“还望诸位今日回去之后,能将此事广为告知!”
阳春连绵了近一旬之久的雨还未停,雨水渐落天渐寒。
可对于阳春的茶农而言,今日却是好事一桩接着一桩、一件连着一件,可堪天朗气清,惠风和畅。
-“好啊好啊,谢谢少爷,少爷是大好人啊!”
-“马上就去马上就去,少爷的大恩大德我们不会忘记的。”
-“日后我们所有的茶都卖给时家,不会再卖给别的人了!
都认准时家!”
一众百姓应着闹着欢呼着,也不再久留,纷纷喜笑颜开地离开了此处,带着满腹惊喜与八卦脚步匆匆地开始往回赶。
不多时,围聚的人群就闹哄哄地散去了,衙门内外只冷清地剩下了寥寥几人。
时易之与广寒仙却还站立着未动,不知在等什么,只是任由潺潺雨声不停地落,绵绵凉风拂面过。
良久,直到外头一道热烈的吆喝声传入,才笨拙地惊醒了二人。
时易之抿了抿唇朝广寒仙走近,佯装镇静道:“寒,寒公子,我们回去罢。”
接着,有些不自然地将手背在了身后。
不如此还好,一如此,就又令他想起了来时在马车上发生的事情。
倘使当时益才没唤他,或许……
或许他与寒公子就……
呀!
光天化日、青天白日、朗朗乾坤、众目睽睽之下怎可想这些?!
不妥不妥,此行径实在不是君子所为,恐有唐突之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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