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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长歌与小芙、青冥赶到红袖住处的时候,屋子里跪满了丫头妈妈,都是平日里伺候红袖饮食起居的奴婢。
俞求隆面色铁青坐在红袖的床边,一只手环抱着她柔弱的身子,一只手紧紧的握着红袖的双手。
红袖面色惨白,哭的梨花带雨,满屋子都是压抑的哭声。
苏大夫在一旁开药方,冷汗涔涔的落下。
柳如烟站在床边,俞月华与吴妈像众星捧月一样站在她周围,看到俞长歌进来,柳如烟抬头看了她一眼,面色竟然是异常的难过悲伤。
假装没看见她脸上一闪而逝的喜悦之情,俞长歌垂下眸子,浓密的睫毛遮挡了眼底的精光,在抬头时目光已经带了几分悲切,她万分难过的问道,“到底怎么回事?”
红袖两只眼睛哭的通红,原本红润的脸上苍白一片,本来止住的眼泪在听到她问话的时候又流个不停。
看得俞求隆心疼不已,原本孩子没了他又难过又生气,可看到红袖这幅模样又实在不忍心责怪她。
一屋低压压的哭声让他的心情越发的烦躁难过,忍不住对跪着的妈妈丫头大声呵斥,“都别哭了!”
一时间房间寂静无比,只余小声的抽泣声。
柳如烟幸灾乐祸的冷眼旁观着,内心窃喜不已,真是老天有眼,贱人只有贱命。
红袖嫁过来还不到一个月就小产了,没等她出手,自有天收拾,心中忍不住冷笑,面上却丝毫没有遗漏半分,依然是神情悲悯又充满了惋惜。
若是不了解的人看见,定会以为她与红袖姐妹情深。
可惜——俞长歌在心底冷冷一笑,忽然站了出来,冰冷的目光扫向那群跪着的下人,“你们就是这么照顾姨娘的?”
声音不大,却充满了威严。
一时间主室内噤若寒蝉,尔后又是一叠声的讨饶道歉声。
“不能怪她们,是我身子太虚,与这孩子没有缘分,是我对不起老爷。”
软糯的声音充满着无限忧伤直直插了进来。
红袖挣扎着坐直了身子,头上的簪子随着她的动作一摇一晃,乱花人眼。
俞求隆别过脸没有说话,显然这个说法刚刚已经得到了苏大夫的认同。
俞长歌看了一眼红袖,假装不可置信的样子惊问出声,“怎么会?姨娘的身体一向很好,怎么会——”
这么容易小产。
后半句没说出来,但大家都心知肚明。
同样疑惑的还有俞求隆,自他偷偷的将红袖收房如今也已经三年,最是清楚不过红袖的身体状况。
她看似柔若无骨,弱不禁风,实际上却身子健朗,就连小伤风都很少沾染。
所以在乍听到红袖小产时,他第一个怀疑过柳如烟,可惜柳如烟最近并没有来看过红袖连她身边的丫头妈妈也一并没有出现过。
自从红袖进府,吃的也一直是独门独院里小膳房单独做的菜,而他也命秦叔仔细盘问过红袖的丫头,柳如烟从来没送过任何吃的过来。
可是除了柳如烟,还有谁会无缘无故害红袖呢?想来想去想不通,俞求隆只能相信是红袖身子太弱,才导致小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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