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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神情话语没有惹明惠帝震怒,反而让他放心,甚至有些喜悦,毕竟不管是以前的祁墨生还是现在或许会改变身份的祁墨生,他都喜爱有加,直觉不信他会做出有违常理、败坏门风的事情。
可是他忽然开口的话仍旧让明惠帝有些诧异,“你说煜儿?”
不是没想过是他陷害,可是以一个皇子的名誉来陷害一个小小的朝中大臣,这代价是不是太大,毕竟这种事在大楚是非同小可的一种耻辱。
所以明惠帝自动为楚煜洗清了嫌疑。
可如今祁墨生的态度与出口的话却让他不得不再次怀疑,煜儿是不是知道了什么,所以才如此针对祁墨生。
“你可知道在大楚触犯这种事情的后果?”
“臣知道。”
祁墨生的微笑终于龟裂,出现了一丝可疑的冰冷,“当年淳妃与宋家就是最好的例子。”
“放肆!”
明惠帝鲜少的震怒,他一掌拍在桌子上,羊脂玉杯颤了颤,随即溢出了少许的热茶。
祁墨生撩袍跪下,却对上他震怒的双眸,不卑不亢,毫无惧意,“微臣知错,请皇上饶命。”
他说着求饶的话,语气里却没有一丝惧意,那极少流露出的倔强却震撼了明惠帝。
以前只是觉得他与那人长的像,现在才发现竟然连这种骨子里不服输的倔强都像了个十成十。
他收敛了怒气,压下心头翻涌的各种情绪,喜悦、悲伤、内疚、狂喜……终于决定进入正题。
他举高了手中的药瓶,目光如炬的盯着祁墨生,一字一顿的问道,“你与凤苑庄有何渊源?”
顿了顿,他补充说道,“记住,朕要听实话!”
“臣自小在那长大,师出凤苑庄。”
明惠帝霍然起身,不可置信的盯着他,他一直都在怀疑,眼下有机会证实他的猜测他却忽然有了些胆怯,害怕那答案不是他想要的。
明惠帝握着药瓶的手在微微颤抖,连出口的话都带着颤音。
“你与庄主是什么关系?”
“微臣就是庄主。”
““不可能!”
明惠帝先是否认,继而像是想起了什么,“你是说老庄主——”
“早已去世多年。”
祁墨生冷眼望着明惠帝颓然坐倒在龙椅上,外公死去多年,他早已经接受这件事了,可是这个消息对于眼前的人来说还是个沉重的打击。
“是朕对不起他们父女……”
明惠帝喃喃自语,“他葬在何处?有机会朕想去拜祭他。”
““臣遵旨。””
“你到底是谁?”
祁墨生望着他的眉他的眼,那双眉眼与自己有着惊人的相似,以明惠帝的精明强干恐怕早已猜出自己的身份。
他要的不过是自己的亲口承认而已,可是他就是不想说,即使眼前这个高高在上的皇帝在听到老庄主过世后显现出的疲累与颓靡让他忍不住想心软,他仍旧不想说。
“微臣自幼失怙失恃,只不过是个被凤苑庄养大的孤儿,承蒙老庄主不弃才坐上庄主之位。”
“罢了,罢了,你回去吧。
朕累了。”
明惠帝从没觉得如此身心疲惫,他年轻的时候征战沙场不分昼夜的厮杀,也曾仗剑江湖与人意气比武耗尽体力,却从来没像现在这样不堪负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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