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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抬头看向简方知,“你呢?”
他身上还穿着睡衣,好像急急忙忙从家里跑来的一样。
简方知随着她的目光看过来,才发现自己身上连衣服都没换,他有些不好意思,解释道,“我妹妹突然生病,送她来医院也没来得及换衣服。”
“是了了吗?”
易西辞还记得简方知有个妹妹,比他小不少,“她怎么了?”
“急性阑尾炎。”
末了又补充道,“现在已经没事了。”
“那我还是去看看她吧。”
易西辞笑起来,苍白的脸上笑容有些无力,“算起来,我也是好多年没有见到她了。”
是啊,当年玉兰树下一别,就已经是好多年了。
简方知看着她,她的笑容多了几分晦涩,不像印象中那般清朗。
脚上穿着一双被磨掉了不少底子的帆布鞋,虽然看上去干净,但也已经洗得发白了。
一条磨白的牛仔裤,上面是个丹宁外套,简方知把不准她是故意这么穿的,还是因为她现在经济条件不太好。
毕竟,他也算是见过不少人了,如果那人经济情况不错,大概还是能表现在表情和穿着上的。
但是轮到易西辞,他又有点儿拿不准了。
虽然她家称不上什么大富大贵,但是她爸爸当年可是他们这地方一个大部门的一把手啊。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其实她的所有事情简方知都想知道的,想知道她过得好不好,想知道她现在在哪里工作。
他那么喜欢她,却独独不想知道她的感情,从头到尾都不想知道。
他从一开始就明白,眼前这个女孩子,从来不属于他,也不会属于他。
她站在阳光中,朝他伸出一只手,让尚且还在泥潭中的他得了分劲儿,然后他们并肩走过一段路,那段路花影扶疏,抬头就是触手可得的阳光,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有小半年了。”
易西辞抬头看了一眼头顶的点滴,还有小半瓶,她换了个稍微舒服的姿势,回答道。
“你......回来了怎么不找我......们这些同学啊。”
简方知斟酌着字词,他还从来没有像在易西辞面前这样忐忑过。
仿佛一个不注意,就会泄漏了自己的那点儿见不得人的心思。
“回来了,也让大家......起码是我,给你接接风吧。”
“不用。”
易西辞一下就笑了,“现在各自都有各自的生活了,哪儿能再麻烦别人。”
她一句话,说得简方知哑然。
是啊,都各自有各自的生活了,遇见了认出来了不过街上一声招呼而已,认不出来那就永远都是陌生人,哪儿有那么多情分可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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