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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这番话,明确的表达出两个信息。
其一,他不是单纯的乡下村夫,而是上过太学的‘高材生’,就以学历来说,在场的这些宾客,还真没有几个人能比得上他的,他们也没有资格来嘲笑他的出身。
其二,无论这块砚台本身的价值是大是小,但对他的意义非同一般,他肯把这块砚台拿出来作为礼物送给阴丽华,也足见他对阴丽华的重视程度。
阴陆双目晶亮地看着刘秀,他还真没想到,眼前的这位年轻人,只三言两语就化解了尴尬和难堪,而且让人感觉他送的这块砚台,其价值和意义都要胜过邓晨的那颗驻颜珠。
礼轻情意重,这话用在刘秀的这块砚台身上,再恰当不过。
大厅里寂静了片刻,阴陆率先哈哈大笑起来,赞道:“贤侄真是有心了!
兴儿,代为父收下阿秀的重礼。”
阴兴一脸兴奋地走到刘秀近前,接下他手中的砚台,而后向刘秀躬身施了一礼,刘秀立刻拱手回礼。
坐在下面的王瑾,脸色阴沉得都快滴出水来,看着刘秀的目光,恨不得把他生吞活剥了似的。
坐于他旁边的王璟,突然伸出手来,拍了拍他放于大腿上的拳头,乐呵呵地低声说道:“沉住气,今日有你‘表现’的时候。”
听闻父亲的话,王瑾连续做了几个深呼吸,原本握得紧紧的拳头也随之慢慢松开,当他再看向刘秀时,嘴角勾起,露出邪佞的冷笑。
刚好这个时候,刘秀转过头来,与王瑾的目光对了个正着。
见刘秀看向自己,王瑾脸上的笑容又加深几分。
刘秀下意识地眯了眯眼睛,虽然他不知道王瑾在笑什么,不过直觉告诉他,王瑾一定没按好心。
他不以为意地淡然一笑,还向王瑾点了下头。
没等王瑾做出反应,一名家丁打扮的汉子躬着身子,迈着小碎步,一溜小跑的来到王瑾近前,在他侧后方跪坐下来,于他耳边低声细语了几句。
听完他的话,王瑾脸上的笑容立刻僵硬住,他不再理会刘秀,扭转回头,恶狠狠地怒视着身后的那名壮汉。
那人被他的眼神吓得一哆嗦,急忙低垂下头,又低声细语了几句,似在解释什么。
王瑾根本没心思听他说话,他摆下手,打断壮汉的话,对他小声说了两句。
那名壮汉连连点头,然后站起身形,依旧是躬着身子,迈着小碎步,退出大厅。
刘秀的目光随着那名大汉投向外面的庭院,那名大汉出了大厅后,立刻加快步伐,如同火烧屁股似的,大步流星地向阴府外走去,好像是去办什么紧急的事情。
这时,阴陆和邓晨的寒暄已告一段落,邓晨拉着刘秀,于阴陆的左手边落座,邓禹、严光等人纷纷坐于他二人的身后。
他们刚坐下不久,邓硃一家也到了。
看到刘秀在这里,跟着父亲一同前来的邓奉眼睛顿是一亮,趁着父亲和阴陆寒暄的时候,他凑到刘秀身旁,蹲跪下来,小声说道:“文叔,你让我找的人,我找到了。”
刘秀一怔,在他印象中,他也没拜托邓奉帮忙找过谁啊?
看他一脸的茫然,邓奉笑道:“你刚来新野的那天,不是遇到了个偷儿吗?今天来阴府的路上,刚好被我碰到了。”
听闻这话,刘秀方恍然大悟,他和邓奉闲聊的时候,的确有提过那么一嘴,说自己来新野的第一天就遇到了偷儿,把自己身上的钱都摸走了。
不过他并没有让邓奉帮自己去找那个偷儿,没想到,邓奉对此事还真上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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