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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宿等长刀在手,满身杀气,二话不说便往里硬冲。
井天兵本就理不直气不壮,哪有心思同人拼命,尚未交上手便“呼啦啦”
散了个干净。
直到季无恙屋前,才有几名楚颃的心腹提着兵刃出来拦截。
众骑士不待王宿吩咐,一拥而上将几人团团围住。
王宿片刻不停,跳下马背夺门而入,劈手砍死迎面冲来的一人,直入内室,便见季无恙面色苍白地坐在床沿,出神地望着桌上灯烛一言不发。
王宿吸一口气,走到他面前,沉声问道:“无恙,你可知道你做了什么?”
季无恙双手紧紧抓着裤膝,抬头迎上他的视线,舔了舔干燥的嘴唇,哑声道:“六将军,我知道我对不起七将军,可三公子抬着王爷的名头,又以有瑕相威胁,我实在……不敢……”
王宿轻哼一声,不置可否,只冷冷道:“你可知道,显军已打到出云关了。”
季无恙大吃一惊,霍地立起,瞠目结舌地望着他。
他本以为今番之事不过是容府内派系之争,因江一望不合常理的态度,他便多多少少偏向了楚颃。
岂知显军竟于此刻来袭,显然也与此事有关,那么楚颃所为便彻底变质,成了通敌叛逆。
而他,岂非也成了内鬼同谋?
季无恙惊出一身冷汗,嘴唇轻颤着说不出话来。
王宿轻叹一声,上前搭着他肩膀,恳声道:“无恙,这次事出意外,谁也料不到,你一时为人蒙骗,也无可厚非。
只要能及时回头,想必大哥也不会追究。”
季无恙思绪纷乱,失措地摇着头,喃喃道:“不行,不行,三公子若真的叛了,有瑕岂不更是危险?说不定……说不定他已经将容府的间者名录曝出去了!”
王宿压着他双肩,紧紧逼视着他沉声道:“无恙你冷静点,在外头的人何等紧要,大哥自有安排,没那么容易出事。
何况那是有瑕,咱们谁都不会坐视不理。
倒是你如今站在三哥这边,大哥若追究起来,才真要牵累于她。”
季无恙手指发颤,喘息半晌方慌乱地点点头,颤声道:“不错,不错……可是,如今兵符不在我手里,六将军打算怎么做?”
王宿眼中寒芒一闪,正待答话,忽听门外一阵喧哗。
他面色一紧,长刀一振,正待迎出去,却听外头一人大声喊道:“六将军,楚颃跑了!”
王宿猛地一怔,拔腿就往外冲,正见沈璨带着一队人急匆匆冲来,喘着气道:“将军总算来了!
那姓楚的倒也机灵,听说你入了城,知道大势已去,拔腿便跑了。”
王宿愣了半晌,许久方回过神来,急问道:“出城了没有?”
“他本就窝在北门,一得消息便溜了。”
沈璨眯着眼,恨恨道,“他走不了多远,可要遣人去追?”
王宿一怔,跺脚骂道:“废话,这还用问我?早该下手了!”
沈璨当下讨了印信,急急吩咐人去传令,一面解释道:“七将军的意思,咱们没有符印,名不正言不顺,只能让枢院出面稳着井天兵,止戈骑的兄弟不宜轻动。”
王宿又是一愣,心下似有所察,却也无心细想,只甩着头道:“小七也忒谨慎,这种时候还拘泥什么!
她人呢?”
沈璨一拍头,急声道:“忘了这茬了。
出云关战报告急,七将军独自去了。”
“独自去了?!”
王宿惊得跳脚,失声道,“独自去能做什么?你们为何不跟着,又因为没有兵符?”
沈璨不做声,绷着脸点了点头。
王宿只觉头大如斗,团团直转,只得先点了两千人马火速赴援,自己却只得留在城中,一面安排追缉楚颃,一面安顿井天兵,赏功罚过,撤换人手,满城奔波,不得片刻停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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