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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霁泽不知道是听到了还是没有,固执的圈住她,贪婪的嗅了嗅她的颈窝,“婉婉,婉婉……”
叶婉婉的泪,不受控制的流了下来。
明明他表现的很爱她不是吗?贪恋她的身体,眷恋她的温度。
甚至情动之时,声声句句的还说过爱她,要娶她,要给她一个家……
可这一切都像是灰姑娘的南瓜车,天一亮,都将化为泡影——
他有间歇性失忆症。
她早知道的,她早就知道的不是吗?
从她第一次与他擦肩而过,他却浑然不识的时候。
从阿诚满脸惆怅的拿出病例,要她签下保密协议的时候。
她就该知道,他们之间的一切,都像是阳光下的七彩泡泡球,绚丽多姿,却也……
不堪一击。
就当作最后一次吧,叶婉婉窝进裴霁泽怀里,默默发誓,最后一次了,天一亮,她就永远离开这个城市。
独自一人,将孩子抚养长大……
叶婉婉这一觉,睡的着实沉了些。
等到她伸伸懒腰,猛然惊觉自己睡过头的时候,那人俨然已经裹了浴巾,正一脸凝重的翻看她的手机——
“霁泽!”
“别动,就待在那儿。”
裴霁泽一脸烦躁——凌乱的房间,散落一地的衣服,空空如也的小腹,无一不在昭示着这里曾经发生过一场多么激烈的情事!
“谁派你来的?厉家的,还是肖家的?”
叶婉婉说不出话,她从未想过有一天,会跟完全清醒的裴霁泽以这样的方式相见。
他高洁如月,她却卑微如斯。
哪怕裹着一张浴巾,他也仍然能够泰然处之,而她却像是阴沟里见不得光的曼陀罗,努力攀附了一场本就不该属于她的梦。
现在,梦醒了,他还是皎洁天上月,而她,也还是卑微泥中花。
原就不该奢望什么的……
“阿诚?”
男人翻到什么,突然冷笑一声,大踏步走过来,卡住她消瘦的下巴,满脸阴郁的拨通了那串熟悉的电话。
“喂?”
阿诚沙哑的声音传过来,长舒一口气,“叶小姐,在你那里是不是,谢天谢地,你可得把他给我看住了!
你等着,我马上开保姆车——”
“阿诚,是我。”
裴霁泽冷冷开口,居高临下的碾磨了下叶婉婉惨白的小脸儿,“业务很熟练嘛,多久了?”
“……裴少?!”
裴霁泽捏着电话,忽而凑近看了叶婉婉一眼,咂舌,“这种清汤寡水的货色也敢往我床上送?胆子大了?嗯?”
“不,不敢,裴少,您先别激动,我马上就到!
你听我跟你解释啊!”
“带身衣服过来,我慢慢听。”
裴霁泽掐断电话,拉了张椅子,嫌弃晃了晃,见没散架,慢条斯理的坐下。
叶婉婉往被子后面缩了缩,小心翼翼,“那个,我,我能先穿上衣服么?”
“嗯。”
“你……能回避一下么?”
“不能。”
裴霁泽堂而皇之的翘起了二郎腿,叶婉婉瞬间臊红了脸,确,确定是醒着的裴霁泽么?醒着的他,也是这般说话的么?
“穿啊,又不是没见过。”
叶婉婉梗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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