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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丽娘奇道。
邹晨于是把火锅的形状还有里面都放些什么材料都说了一遍,“娘娘,这大冬天的,最适合吃这个火锅了,一家人围在一起,想吃甚么自己就去烫,还省钱还暖和。
……”
黄丽娘想了想,拍了邹晨一下嗔道:“你这个丫头就是爱想一些新鲜词儿,这明明是涮锅,还有另一个好听的名叫‘拨霞供’。
你可知做一个锅子需得多少钱?”
“娘娘,一口锅要得几个钱?”
邹晨想起前世在超市买的鸳鸯火锅,贵的二三百,便宜的只一百左右就买了。
然而,她忘记了,这是宋代,现在还没有铝合金不锈钢呢。
黄丽娘笑骂道:“小冤家,几个钱?这个锅子须得铜来做,下面可放置烧炭,中部做成平底锅子,锅子里面有一个风炉。
只是随便算算,这下来就约莫得两三贯钱,还几个钱?”
“啊?……”
邹晨睁大眼睛,“不可能吧,不就是一口铜锅,再不济用铁也行啊。
怎么就用得了几贯钱?”
“不行,不行!”
黄丽娘直摇头,“为了吃一顿饭,花半年的开销去做锅子,这可不成!”
邹晨听了这话嘟了嘟嘴,叹了口气,我的四川火锅啊!
等到晚上邹正达和邹正业从鹿舍里忙完回来吃饭的时候,黄丽娘还把这个拨霞供的事当做笑话讲给邹正业听,气得邹晨的嘴撅得能挂起一个酱油瓶。
一家人忙忙碌碌的便到了腊月十五,这一天新宅两房套好了牛车准备去宛丘办年货。
腊月的天气,一天冷似一天,自从腊八前下的那场雪开始,这一场接一场雪的就开始飘飘扬扬的下了起来。
道路两旁的树枝上结满了厚厚的冰棱,官道上是一层又一层的厚冰,被过往的车轮给辗压成一条条车道。
为了防滑,车轮上特意地绑上了一层厚厚的稻草。
邹正业心疼弟弟的身体,不肯让他赶车,自己一个人坐在最前面,让他和孩子们都坐在自己身后。
六郎和四郎叽叽喳喳的讨论着到了宛丘要给自己和几个哥添些什么,邹晨在认真的听他们讲,不时插嘴补充几句。
美娘听着母亲和三婶在议论谁家的小娘子绣活好,这次要去哪个铺子再买点布头好让美娘学着绣点东西。
二郎和五郎则是默默地背诵《论语》,听兄弟们说到兴起之时偶尔会停下来插上几句嘴。
两家人正说的兴起,突然听到前面传来几声尖叫,抬起头一看,原来是前面那辆同村牛车不小心走岔了道,车轮打了滑,把整车的人全给掀翻到了地上。
邹正达连忙下了牛车,一边哈哈大笑,一边去帮着赶牛车的人把牛车重新推回了原来的道。
前面驾车的人一边道谢一边自己也大笑不已,几个被掀翻在地的人,有的好不容易爬起来了,结果脚下踩滑了,又给摔个狗啃泥。
有的明明站得好好得,但是身边的人摔跤把自己也给带的一咕噜,旁边车上的人看得都是哈哈大笑。
在一片欢声笑语中,邹家庄的车队走近了宛丘城。
腊月的宛丘,既带着节日的狂热又带着一丝旧年的留恋,各个集市中的商铺通宵达旦的向市民们兜售着各式各样的货物。
有宋一朝,坊和市早已经混合在一起,商铺不仅可以在坊内开,也可以开到居民区,这样不仅极大的方便了市民们的购物,同时也为商铺们带来了空前的繁荣。
更加上宛丘没有宵禁,不仅是白天有市,更是各有晓市和夜市。
晓市主要是卖一些小吃和青菜之类的东西,而夜市则主要是吃喝玩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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