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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石禄,他后面的靠山是南京兵部尚书秦民悦?”
杜嫣点头:“对。”
“你爹的靠山呢?别告诉我你爹这些年是靠自己一步一个脚印走过来的。”
杜嫣yù言又止,最后横他一眼,道:“此事机密,我怎能随便跟外人乱说?”
秦堪:“…………”
他此刻真想扭头便跑,边跑边捂着耳朵,学着琼nǎinǎi言情剧里的主角那样泪流满面嘶吼:“不说算了,我不听,你想说我也不听,不听……”
然后就这样跑出她的视线……
这件要命的麻烦就算躲过去了。
可惜杜嫣没让他得逞,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坦然以告:“说来你也许不信,我爹在朝中……真没有所谓的靠山,如你所言,他真是一步一个脚印走到如今的。”
看着杜嫣清澈的目光,秦堪知道,她没有说谎。
秦堪叹气:“一个没有靠山的知县为何要招惹一个有靠山的御史?你爹难道吃错了……咳咳咳……”
说话还是不要太忘形,多危险啊,再说快一点,该吃药的便是他自己了。
杜嫣冷冷盯着他:“别说废话了,有办法吗?”
“有。”
“什么办法?”
“拿石禄的把柄。”
“朝中无人,我爹有什么办法拿他的把柄?”
秦堪笑得很瘆人:“小杜同志的思想解放得不够彻底呀,有把柄要拿,没把柄制造把柄也要拿。”
下一瞬间,秦堪突然发现自己被杜嫣单手举到了半空中,像zìyóu女神手中的火炬。
“说人话!”
“陷害他!
……放手,八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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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yīn县衙内。
杜宏头戴乌纱,穿着正式的青sè七品官服,官服正中的补子上绣一只鸂鶒。
他坐在县衙二堂左侧的厢房里翻阅公文,神情镇定且从容。
杜宏是正经科班出身的读书人,弘治三年的二甲进士,没有背景,没有后台,所以翰林院里熬了近八年才外放为官。
读书人有着读书人的傲骨,他看不惯如今大明的官场风气,更不屑钻营权位,结党营私。
所以他到如今还只是个七品知县,升迁无望,罢免在即。
内院里,杜夫人已经收拾好了细软包袱,杜家陷入一种无可奈何的绝望中。
官场里藏不住秘密,衙门里的县丞,典史,主簿,师爷等等小吏已经听说了县尊大人有麻烦了,一个很大的麻烦。
县尊大人竟然跟即将到来的巡按石御史有怨?
跟着这样的上司怎有前途可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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