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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到张妈妈回来,零落正让金玉去看坠儿,待金玉走了,张妈妈才跟着零落一起进了屋,就见零落沉默地将之前画好的一副卷轴拿出来,又从里面抽出另一个丝绢。
前些日子,她曾看到零落在屋里写写画画,因为不识字也不知道零落弄的是什么,今天重新拿出来,张妈妈才看清这张图。
“姑娘这房子画的真好。”
张妈妈的夸赞让零落笑了笑,但并未点破,而是拧眉认真地看着图,葱白的指尖落在图上某处,问道。
“妈妈觉得,我们将粥棚搭在这里可好?”
张妈妈凑近看了看,不解地看向零落,“这是哪儿?”
“这里是校场街。”
零落的手指缓缓从图上划过,“这后面就是殿下的校场,因此前面有很大一块空地,这前面不远就是灾民聚集最多的盐市街。
我们将粥棚设在这里,一是地势宽阔便于大量灾民聚集出入,二来,若是施粥期间出现骚乱,我们也能很快从校场调来兵士,妈妈觉得如何?”
张妈妈顿时看向零落的眼光,就变成了崇敬,连连点头,“姑娘思虑周全,这样极好!”
零落浅浅一笑,一边将图收起来,一边说道:“那就先这么定了,这几日我们再去那周围看看,等跟婉芝夫人商量好,就加紧把粥棚搭起来。”
见张妈妈点了头,又道:“妈妈,你要记着,跟谁都不要提及你看到的这副图。”
张妈妈怔了怔,“连金玉都不能说吗?”
“嗯,等到合适的时候,我会自己跟她说。”
零落又将丝绢放进卷轴里,随意扔在窗台上。
张妈妈不懂这图是什么,但她知道零落这样说肯定有她的道理,于是郑重地点头,“是,姑娘放心!”
确定下来要做的事,零落第二天一早就带着张妈妈和金玉,冒着漫天的风雪就出门去了,一回来,也没去梨苑换身衣服就直接去了兰园。
婉芝照样还在看各种簿子,听了零落要将粥棚设在校场街前面,当场就同意了,零落没有丝毫停歇,从兰园一出来,就去二门等着鹰扬。
梨苑没有跑腿的小厮,要去校场调兵,肯定只能去找鹰扬帮忙。
零落让张妈妈去请他过来,却不想鹰扬一早就随李承昊出门了,管事的说最迟午后一定会回来,零落就站在二门外等,却不想这一等,就等到了临近酉时。
鹰扬确定李承昊没有吩咐了才从品梅居里出来,刚一出来,旁边的府兵就说了零落在二门等他的事。
“那边的婆子来问了好几次,说是姑娘一直在那儿等着,请将军一回来,立刻就去。”
鹰扬皱了皱眉,换做平日也就罢了,可他看着已经飞了一天的鹅毛大雪,怀着诧异的心情往二门去了。
此刻天已经暗了下来,雪下得尤其大,当他一看见那个一动不动站在二门处的纤细身影,心里就重重一顿,步子就不自觉地迈快了些。
虽然有旁边的婆子给她撑着伞,但她的黑裘上还是落了一层雪,但即便如此,见到鹰扬过来,零落还是浅浅一笑。
“我身边没有跑腿的,只能麻烦将军跑一趟校场了。”
鹰扬没想到她等了自己这么久,就为了这么一件事,于是说道:“只要有令牌,姑娘随便找个管事的去就可以了,何必要在这大冷天的等属下回来。”
零落却很认真地轻摇了头,“不妥,军队听命于将帅的令牌,若是被有心人拿去,容易酿成大错,平亲王的军令更是如此,此事只能拜托将军去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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