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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占奎原本还有些得意,哪知听了毛友亮的赞扬,却收了笑容,似乎想起什么心事,落寞道:“若讲‘天纵奇才’,又有谁能比得过二师哥……”
“二师哥是谁?”
马友亮问道。
蒋占奎瞥了他一眼,闷闷不乐地顺着楼梯,爬上二层阁楼,睡觉去了。
剩下马友亮、阿福、青衣和尚和武岳阳一伙四个,这七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彼此互相打量互相防备。
青衣和尚单手行了一礼,对阿福说道:“小僧少林行正,适才听闻小友自称师承少林,不知小友师承哪一枝、又属哪一辈,小僧鲜少下山,同门长辈多有不识,如有冒犯,尚乞勿怪。”
“说了你也不知道,不说了,咱俩师出同门,你遇到麻烦若被我撞见,必定出手帮你。
我辈分比你高,却也不用你‘师叔’、‘师爷’地拍我马屁,我听着不习惯。”
胖娃娃阿福说着走到龙王像下面,轻轻一跳,蹿上供桌,打个哈欠,翘起二郎腿,枕着胳膊仰面躺下。
青衣和尚见阿福不愿坦白相告,想到这里耳目众多,鱼龙混杂,阿福隐藏身份也有他的道理,便不再追问,跟马友亮和武岳阳一伙打个招呼,独自走到角落,盘膝而坐,闭目养神。
矮道士毛友亮盯着躺在供桌上已经打起呼噜的胖娃娃阿福,心知这小东西表面装出一副酣睡的模样,可暗地里难保不会打足了精神戒备自己偷袭。
那几十张金符到底被他藏在何处?又得使什么办法逼他交出来?矮道士翻转着绿豆小眼不住地盘算着,忽然目光一扫,看见了武岳阳腰间别着的天蓬尺。
毛友亮两眼顿时放出光芒来,他脸上堆满了笑,走到武岳阳跟前,将武岳阳从头到脚,又由脚至头上上下下打量了好几遍,“小哥可是我道门中人?”
武岳阳不知道自己浑身上下哪里引起了这胖道士的注意,连连摇头道,“不是不是。”
“你背着的这根……这根木棒从何而来?”
矮道士小心问道。
武岳阳恍然大悟,这才明白过来,是自己背着的天蓬尺吸引了矮道士,便道:“是一位长辈所赠。”
“可否借我一看?”
毛友亮目光中充满了企盼。
武岳阳虽然初入江湖,还不具备分辨好坏人的能力,但也知道防人之心不可无,而且瞧着这矮道士,心里总有一股莫名的抗拒,本不打算将天蓬尺借出,可对方彬彬有礼,又不知该如何拒绝,这时骚猴儿突然咳了一声。
“咳!”
骚猴儿晃晃悠悠走到武岳阳身边,阴阳怪气说道,“这不是木棒,这是道家法器,唤作‘天蓬尺’,寻常人要是不认识,那倒也没什么。
可要是连一个道士都不认识,那就有点……俺在山上听师爷讲过一个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故事,用在有些人身上最是合适不过。
所以啊,你还是小心为妙!”
骚猴儿这一番话虽然对着武岳阳讲,可实际是说给毛友亮听。
毛友亮眉毛挑起,面沉似水,他刀子似的目光盯着骚猴儿,冷笑道:“哼哼!
你这实属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君子才不会要求跟人家比武而不让人家发力,君子也不会使出撩阴腿这种下三滥招数,君子还不会穿着道袍但说自己师承八卦掌,君子更不会见到别人有什么好东西就嚷嚷‘借俺瞧瞧’。”
骚猴儿摇头晃脑一条一条数落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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