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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得已只好说道:“人太多,太太不想劳累你们,毕竟过节,普天同庆嘛。”
“哎呦!到底是太太恩德,体恤咱们下面人。”
妇人笑道。
“是啊。”
沈侃打了个哈哈,顺嘴问道:“过年的赏赐这边都有吧?”
“托少爷的福,都有都有。”
“那就好。”
沈侃心里直犯合计,怎么这事自己也一点都不知情呢?
其实并非是家里有意瞒着他,而是过年的赏赐一向由大太太负责,而周氏今年又交给了女儿,沈沛文不想让沈侃太累,便交代给了大管家。
沈侃故意漫不经心的和大家说话,暗中记住每个人的名字,省得露出马脚。
半个时辰后,四位客人应邀而来,沈侃跟着沈嘉绩将他们请进来,到了碧草轩,宾主客气一番后,各自入座。
小厮献上香茗,又点燃了檀香,沈侃就见沈嘉绩躬身致谢,说道:“诸位兄长能来一望,已足铭感,何必赐祝呢!”
其中一位相貌儒雅的中年人笑道:“你远涉而归,送些酒水软脚而已,恕笑。”
“不敢当的很。”
沈嘉绩拱手。
这文人说话听着真费劲,沈侃再一次叹息。
一主四客坐下来吃茶说话,无非聊些山东风土人情,舟楫风波之险,或当年乘船北上经过德州时的见闻,一路上的风景,还有去京城赶考的往事等。
聊得开心,沈嘉绩叫沈侃去书房,将德州先人的文集诗稿,拿出来给大家赏鉴赏鉴。
沈侃当下去了书房,将带来的一个匣子拿了过来。
他自然不知道客人们的姓名,只听见四叔称呼相貌儒雅的中年人为潜斋兄,个头高高的称隐村兄,另两位一胖一瘦,胖子称呼霖山兄,瘦子称耘农兄,而沈嘉绩自号枫山。
瞧瞧这五位的别号,就不难猜出都是或没能中举,或不愿出仕,即所谓的贤人隐士。
没等观看,客人们先纷纷说道:“沈家世代著族,家学渊源,今日得读尊先世遗文,弥令我等后人钦仰。”
“谢诸位兄长。”
沈嘉绩忙起身,谦逊的表示谢意,毕竟涉及到先人。
沈侃就看他们恭敬的打开匣子,看诗词的看诗词,看文章的看文章,然后互相传阅。
大概谁也不便说故世之人的诗词文章不好,即使没什么出奇的,总之这个不免夸一句:“不愧是山东大地,这登泰山的诗句好生遒劲。”
“嗯,这篇文字写得雅致旷逸。”
另一个也夸道。
隐村先生没什么可夸的,干脆说道:“这纸板好,经年不腐。”
沈侃想笑又不敢,赶紧转过身去,心说这几位也就是寻常的文人而已,可惜没有穿越在大明狂士唐伯虎的时代,仅仅相差二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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