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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从哪来,一直都在。”
箅子嘟哝。
莲先生却提溜着绳鼻把箅子挂在了高高的白梨树上,搬着椅子转了个方向,看着箅子道:“说说吧,你怎么到这儿来的。”
箅子脸上渐渐显露出一张若隐若现的人脸来,却不对着莲先生,而是有些兴奋的看着宫阙:“小圆满,你看看可想起来了?”
箅子上这张脸让宫阙似乎想起一些模糊而遥远的幼时的事情来。
话说那日晴空万里,明月高悬,繁星点点,宫阙躺在院子里听奶奶讲那过去的故事。
说是发生已久,时间已不可考。
不知哪个朝代,一个小娘子嫁了一个小郎君,夫妻两个甚是恩爱,一日却不知为何,两人拌嘴,狠狠地吵了一架,那小娘子在家里也是娇生惯养,嫁到夫家也万事都称心如意,何曾受过这样的委屈,一时想不开,就上吊自杀了。
若说这自杀,那绝对是心不甘情不愿的,为何这样说呢?那是因为那小娘子自杀的时候脚下踩得不是别的东西,就是她家里空了一半的水缸,水缸上面只盖了一个箅子,若说这箅子是用高粱编成的,怎么可能承受的住一个成年人的重量呢?但是偏偏这小娘子就命归西了。
所以就有人说,小娘子下面这是有鬼顶缸,想活都不成啊!
这正是所谓的阎王叫你三更死,岂能容你到五更!
小郎君回来之后哭天抢地,后悔不跌。
街坊四邻也都唏嘘不已。
本来嘛,这事儿都这样了,小娘子也该放下来下葬了,却不知是谁多管闲事儿跑到府衙去告了状,官老爷一来就看出来端倪来了,小娘子吊死在水缸上面,脚尖却距离水缸半尺远,且水缸原本靠墙而放,里面半缸水少说几十斤,小娘子的小身板绝对难以撼动。
再者说小娘子是踩着箅子上去的,可是箅子上却没有半点脚印,这难道不奇怪吗?
官老爷眉头紧锁,衙役们忙前忙后,两天后终于得知前因后果,那小娘子果然是被“恩爱”
小郎君所害,原来这小娘子家里是有些钱财的,所以小娘子的嫁妆也丰厚,小郎君看上了小娘子的嫁妆,想独吞,又怕被人笑话,就想出了这么一招,先勒死了小娘子,再伪装成自杀的样子,本来一切好好的,但是千算万算,没算到有人竟然去报了案,这也算是百密一疏,命该如此。
只是后来人问起,是哪位报的案,衙门众人竟无一人能说清楚,有人说是一个清秀的小娘子,有人说是一个魁梧的大汉,总之口径难以统一。
自此私下里便有人流传,那是小娘子死的冤,自己的魂魄去报了案,这才沉冤得雪,得以安息。
而至于到底是不是小娘子报的案,他们不知道,但是这个小娘子,却绝对没有安息,因为她此时此刻正被挂在花满枝的梨树枝头。
“既然你冤屈已伸,又为何不去投胎转世,反而附在这箅子上吓人?”
“未曾吓人未曾吓人!”
箅子忙道,似有些不好意思:“我,恩公帮我伸了冤,我尚未曾报答过他,我想,对他说声谢谢再走。”
“既如此,当初结案之时你又为何不说?”
“结案之时我只有一丝精神力,浑浑噩噩,什么都不知道,等到我醒来之时,早已经找不到恩公了。”
箅子看上去有些失落:“那时恩公已逝,我遍寻不到他的气息,后来碰到圆满高祖,他家高祖稍稍有些本事,就落户在了他家,本想委托他帮我寻寻,谁知寻了数年也未曾寻到,我就在这里一直待到,现在。”
圆满恍然:“所以,你想让我帮你寻你的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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