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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怕对方一脸自然,华宁也已经能够想象翦赞是怎么被骗得团团转的了。
约莫一刻钟后,天色已基本暗了下来,东山游人也离开得差不多,只闻风吹叶动。
这个时候传来的急促脚步声就格外显眼了,华璧立刻双眼一闭“晕”
了过去。
华星、华宁两人一个守在亭口,一个不停地按捏着华璧身上穴位。
翦赞行色匆匆地快步而来,身后跟着个背负药箱的中年人。
“快。”
一入亭,未理吹散的鬓发,他就对那医工低声道。
说完,看到华宁,他眼神一闪。
只是下一瞬,他便没空起疑心了,只见月下华璧面白如纸、唇色青紫,翦赞心下一沉,“公子,如何了?”
华星走过来,不尽担忧悲戚地摇了摇头,“快让医工过来看看!”
他看着那医工的目光仿佛在看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那医工被翦赞面无表情地抓过来,一路冷风就吹得头晕脑胀,现在一看这架势更是先怯了三分。
顶着六道尖针一样的视线再凑近华璧,一望那面唇之色,一闻那微弱呼吸,他顿时心里打鼓。
等到他稳住手把食指、中指、无名指搭在华璧寸口之处后,立刻双眼一瞪,大惊出声,“死……死脉。”
“你胡说什么,我们家公子明明还好好的呢!”
华星大骂着冲上来,华宁虽未言亦目露愤怒。
那医工也自查失言,忙摇了摇头,却也是有苦说不出。
他之前震惊出口说的“死脉”
不是人常言的“七死脉”
之一的“死脉”
,而是死人之脉的“死脉”
――他根本没在这位公子寸口处察觉到任何一点脉搏跳动啊,可这人虽然气若游丝,又分明还活着,不是奇也怪哉吗?
重新仔细按寻一番后,他额上冷汗已经冒了出来,最后抖着唇道:“公……公子脉微欲绝,在下学艺不精,实在无法查探到脉象。”
“你――”
华星双目一下子充血,拎起那医工衣领,却被华宁先一步阻止,“都什么时候了,我们先回去要紧。”
“可是,挪动了,不是会加重公子心疾吗?”
“那现在还能怎么办?让公子继续在这里吹冷风吗?”
华宁背起华璧,立刻动身下山。
翦赞道:“我去找辆马车。”
“有劳了。”
从早上到下午,这一天的脚程再怎么晃荡,如今四人位置也离薛府是极远了。
即便有马车,到薛府也已近戌时了。
四人从西侧门进,到了华璧的院子,华星立刻大声喊人找医工,却没几个人有动作,反倒是几个守夜的人说着风凉话,“王爷这是怎么了?就说了不要随便出府的!”
华星气的浑身发抖,却没奈何,还是翦赞眼神一扫,这些人才不甘不愿地住了口。
“去找医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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