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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人瘦高个,相貌斯文秀气,正是白日里替华璧打掩护的那个亲兵。
闻言,瞪了对方一眼,“不得无礼。”
矮个的不以为意,忽然笑嘻嘻道:“找到了,你看东北边那个是不是?”
襄州坐落大祈东北,襄州方言中,“箱子”
音同“襄州”
,因此“东北箱子”
逐渐成了襄州的一句厘语,如今这也是一句暗语。
华璧抱着胳膊倚在柱边,听矮些的那句话后,对两人招了招手,“你们叫什么名字?”
“殿下。”
两人躬身行了一礼,不是亲兵对王爷的礼,而是下级对上级的军礼。
“属下华星。”
那矮些的笑出两颗小虎牙,一脸阳光。
“属下华宁。”
高个的恭恭敬敬道。
华星善情报获取与联络,华宁善暗杀与伪装。
华璧心底划过离开襄州前襄王给他的人员基本资料,点了点头。
嘴上还接着之前的话,“不是那个箱子,你们随我来。”
说着,他走到桌边,指间蘸了蘸壶中茶水,正要写字,忽然被华宁打断。
一声脆响,华宁打翻茶水,立刻跪下请罪,“属下失手,请王爷降罪。”
“罢了。”
华璧摆了摆手,扶起华宁,用嘴型无声问道:怎么?
华宁拿烛台靠近桌上打翻的一小滩水,不过一会儿就被烘干了。
他伸手指了指这块空白的位置。
华璧、华星都上前一步围着桌子,盯着其上水渍,只见那地方留下浅浅的痕迹,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一旦仔细观察的话却能分辨出那与桌面几乎浑然一色的痕迹,也绝对能看清蘸着这水写下的每一个字。
华璧心神一凛,他还是大意了。
这时,华宁解下腰间水袋倒满另一个空杯,把杯子推到华璧手边。
华璧点了点头,这才蘸水写道:明日把襄州在司马府所有人的名单给我。
他所知道的,也不过是襄州在建阳城中各明暗势力的首脑,底下的人自然不可能一清二楚。
现在人在司马府,就需要全都了解起来,才能最好地加以利用。
华星点头:是。
紧接着,华璧又下达了另一个任务:搜集所有关于卫无回的消息,尽力而为,不要打草惊蛇。
卫无回是薛铭帐下第一谋士,从十八年前就跟着对方,襄州对于卫无回却是一无所知的,甚至连籍贯父母都不知晓。
这样一个深藏不露的人,实在让华璧无法不警惕。
时间不多,之后华宁、华星两人很快在华璧的指挥下装模作样地搬着个大箱子在室内来回走了半圈,然后告退。
夜色渐浓,华璧和衣而卧,躺在床上,仰面看着黑漆漆的房梁。
从路遇薛昭开始,他就表现得像一个不甘心薛氏把持朝政的宗室子弟模样,这样薛铭一定不放心让他自由地待在弘王在京的府邸,那么,只能把他留在流央宫里。
如此,他入建阳的第一步就快达成了。
至于对方召弘王入建阳的原因,明日想必就能揭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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