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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惠平本来还是神色闲适地在喝茶,听到这里也不禁心中一惊,将手中茶碗放下,蹙起眉头,问周姨娘,“这话姨娘可听真切了?”
周姨娘重重点头,“我亲耳所闻,丝毫不差。
只是后头我进去了,嫂子才没有说话了。”
“哦……好……”
秦惠平眉头只是瞬间一蹙,便又重新平复下来,面上波澜不惊地曼声说话。
旋即又含笑说:“多谢姨娘来告诉我这个。”
周姨娘忙摆手,“不谢,不谢,我哪里当得起。
只是我觉得你堂伯母娘家那侄儿是个读书人,又一心在举业上。
如今竟然肯抛了举业入赘秦府,这未免有些奇怪而已……”
后面的话她也不说了,该点到的她已经点到。
随便聪明一点儿的人都能想到人家为什么会这么做,明显是为了秦府的家业而来嘛。
这一点儿她相信大小姐一定能看出来。
其实她还有亲戚的孩子合适入赘秦府呢。
本想着等过段儿日子大小姐再大些去跟老爷提的,没想到这半道上杀出来一个什么焦氏,打起了大小姐的主意,想谋夺秦府的家业,这让她十分不快,也就有今天到秦惠平跟前来报信的意思。
她很清楚,大小姐比起老爷,那精明可以说是丝毫不差。
并且父女两个对任何觊觎秦府家财的人都会不抱好感。
所以,她相信只要自己这么一说,秦惠平一定就会对焦氏存了抵触和警惕的心。
那焦氏打的算盘就要落空了。
的确如她所想,秦惠平在焦氏带了她那一双儿女上秦府来做客之时,她就暗暗猜测,这位堂伯母怕不是只想来访亲这么简单。
或者别有所求,不是银钱便是其他。
而这其他有可能是自己的亲事,但联想到秦登堂是自己的堂哥,要是替他提亲,那也不可能,毕竟都是秦家同姓人,尽管算是远亲,可也不合规矩,所以她把这可能给排除了。
另外在家宴那一晚听到堂伯母说她那娘家侄儿,当说到他就要中举什么的,她立时也给排除了。
因为她同样听爹娘提起过将来要给她找个夫婿入赘,想来人家要中举做官的人必然是不肯入赘的,所以那人也不可能。
这么想了之后,她倒轻松了些。
只要不为了亲事而来,要银子的话并不是什么大事。
轮不到她操心。
不过,现在听周姨娘这么说,这堂伯母竟然这么转折一下,竟然说她娘家侄儿不要举业来入赘,这就是太明显的意图,为了秦家的家业而来了。
如果是这样的话,她觉得堂伯母怕是不会如意了。
因为别说她爹,就是她娘,也不会傻得看不出来堂伯母的意图。
为了家财而来的赘婿,她爹和娘是不会要的。
因此,她有信心自己不用烦心这事情。
遂接着周姨娘的话道:“奇怪不奇怪的,自有我爹和我娘做主,我是不操心这些事情的。
不过,我还是多谢姨娘来跟我好心讲这些话。
姨娘在这里略坐一坐,我回屋去换身衣裳就来,一会儿我们一起去后园赴宴。”
秦惠平愿意同周姨娘一起去后园赴宴,这已经是很给她面子了,也是对她来报信的一种善意的回报。
“好,那我就在这里等着姑娘回去收拾了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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