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鸾夙的容光立时黯淡下来,却又按捺不住想要出门的心情。
江卿华见状不由轻叹,道:“姐姐等着,我去问问殿下的意思。”
言罢已提着裙裾,一路小跑出了别院。
聂沛涵正在书房看着一份急报,见江卿华气喘吁吁地小跑而来,蹙眉问道:“何事如此慌张?是不是她……”
江卿华低低俯身见礼,边喘气边道:“方才大夫将姐姐肩上的板子取下来了。
姐姐想出去走走。”
聂沛涵闻言,目光有一瞬间的闪烁,更衬得那一双深眸犹如黑曜石般的闪烁。
他将手中的急报搁下,沉吟良久才道:“她若想去便去吧,你陪着她。
本王会派人保护你们。”
江卿华见聂沛涵有公务在身,也不多言,称是领命而去。
聂沛涵看着江卿华一路小跑出了内院,才若有所思地回看案上搁着的急报文书,但见其上赫然写着四个大字:
“帝至烟岚。”
*****
一出慕王府,鸾夙霎时兴致大增。
江卿华扶着鸾夙上了马车,笑着问道:“姐姐想要去哪里逛逛?”
鸾夙低眉想了一瞬,撩起车帘对车夫嘱咐:“去味津楼。”
左右她在烟岚城,也只识得那一个地方,那个曾让她记住“此身不及双栖凤,朱颜对镜沉鸾孽”
的地方。
岑江带着影卫尾随其后,听到“味津楼”
三字时,不由赞叹主子聂沛涵的高明。
他想起临出发前主子说的话:“她还能去哪儿?不过就是味津楼罢了。
去了也好,若能提前撞上,倒也安心了。”
想起这句话,岑江不禁叹了口气,比以往更打起了三分精神,拍马跟上鸾夙的车辇……
待鸾夙一行到了味津楼,正值午时用饭的时辰。
这间号称“房州第一”
的酒楼依旧高朋满座,而那位半会说书半会算命的东方先生,也依旧舌灿莲花地在台上说着段子。
鸾夙原想寻个桌案坐下听上一段,可惜今日东方先生所说的段子已然到了尾声。
冲着大堂里一众意犹未尽的叫好声,鸾夙便知今日这段子必定有趣至极。
鸾夙眼看着东方先生又拿着一个盘子挨个向每一桌的客人讨赏,便也站着不动,待他走到自己跟前,才盈盈一笑,道:“东方先生,许久不见。”
东方抬起头来,用那只未瞎的眼睛打量鸾夙,只看了一眼便认出她是谁,遂笑道:“姑娘好,果然是许久未见了。
既来之,何不入座?”
鸾夙一双清眸四处看了看,笑回:“我来得晚了,没寻到坐处。”
东方哈哈一笑:“姑娘若不嫌弃,便让在下为您寻个拼桌如何?”
鸾夙知晓眼前的说书人已被聂沛涵收为己用,便也不客气,点头道:“如此,有劳东方先生了。”
东方略微颔首示意,又在堂子里四下一望,视线最终落定在靠窗的一处,便过去与那桌客人说了些话,再回来时,已笑道:“姑娘请入座吧。”
鸾夙也不客气,携着江卿华走过去与人拼桌,回首再看跟来的岑江,却不知去了何处,唯有几名脸生的侍卫侯在楼梯口处。
鸾夙倒也不甚在意,坐定之后对同桌的客人道谢:“多谢尊驾。”
“出门在外,与人方便亦是与己方便,姑娘不必客气。”
入耳的声音十分洪亮矫健,却也能听出来是上了年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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