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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子应当庆幸,你没有选错人。”
臣暄点头:“的确如此。”
鸾夙再看厢门处:“如今国舅家的小公子如何了?”
臣暄轻咳一声:“仍在堂内执着相候。”
鸾夙蹙眉:“你今日与他动了手,可会妨碍着你的伤势?”
仿佛是为了印证她的这句话,臣暄忽然开始一阵咳嗽,半晌才平复道:“不碍事,应付他还是绰绰有余的。”
鸾夙放下心来:“我去将他赶走。”
“不急,”
臣暄出语阻止,“周家在黎都势力庞大,你一介女流不能公然开罪于他,否则整个闻香苑必会遭殃。
我虽质留黎都,可到底是镇国王世子,原歧倚仗我父王戍守边关,还不敢得罪我。”
臣暄想了想,对鸾夙道:“我有一计,你权将此事推到我身上便可。”
言罢又朝她招手:“你附耳过来,我说与你听……”
*****
一炷香后,鸾夙已重新换上女装,双眉微蹙回了堂内台上。
因着方才臣暄与周建岭的一番争风吃醋,此时堂内已有些凌乱不堪,花客中也有不少人怕惹祸上身,已匆匆离开闻香苑。
鸾夙眼风一扫,眼下约莫走了三成客人,唯余七成,却仍旧人满为患。
鸾夙照着方才臣暄的嘱咐,施施然向台下行了一礼,委婉叹道:“千金易得,良人难求,鸾夙多谢各位恩客赏光前来。
只是今日堂上恩客诸多,皆是有情有义之辈,鸾夙左右为难,实是选不出良辰知己,唯有将抉择交于上苍。”
鸾夙停顿片刻,示意仆从递上一个绣球,再对堂内诸人道:“古有闺阁千金抛绣球招亲,今日鸾夙厚颜,亦效法而为,只愿上苍垂帘,为鸾夙觅得良人。”
此言一出,堂下立刻响起一片欢呼声。
一些花客早已摩拳擦掌,跃跃欲试,更有人扯着嗓子让鸾夙将绣球抛向他处。
鸾夙抬眼扫过二楼三个包厢,但见臣暄立在正对台子的南厢门前,国舅家的小公子周建岭在西厢,而东厢那一间是哪位贵客,她却不知。
此时鸾夙已无心探究东厢里的花客是何方神圣,只记得臣暄方才所交代她的话——拼尽全力将绣球往周建岭所在的西厢抛去,让周建岭以为自己属意于他。
鸾夙虽不晓得臣暄究竟要如何抢得这绣球,然而他既然敢出此言,她便只得为之。
鸾夙深深吸了口气,双手使尽全力将绣球往二楼西厢抛去,只见堂下花客皆伸手去抢,此时却有一白衣身影从二楼南厢迅速飞出,略过诸人头顶,在绣球飞向西厢房的那一刻,“嗖”
的寄出一柄长剑,将绣球钉在了西北方向的楼柱之上。
白衣身影随之几个起落,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收剑而去,待到施展轻功稳稳落在堂上之时,他手中已多了一物,正是方才鸾夙抛出的绣球。
这一套身法洋洋洒洒、踏雪无痕,一气呵成如行云流水。
待到堂下诸花客反应过来时,各个皆是拍手叫绝,再看清那白衣身影是方才与国舅公子争风吃醋的镇国王世子时,更是发出一阵惊呼之声。
臣暄清俊挺拔地立在台下,对周遭一切喝彩置若罔闻,只一副深情款款的模样看向鸾夙:“小王臣暄,早闻姑娘芳名,今日一见之下倾心不已,是以卖弄拙计献丑于人。
方才让姑娘受惊了,万望姑娘海涵见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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