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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景舒瞪了朱之湄一眼,甩袖往前院去迎人。
朱之湄舒出一口长气,往罗汉榻上一趟,蹬了鞋子就喊人来卸妆。
“琥珀!
快来,把我这满头的东西都拆了,压死我了。”
来的人却是敏姑,她动作利索,笑吟吟地才服侍着朱之湄梳洗过了换了衣衫,顾景舒又气冲冲地回来了。
朱之湄登时全身紧绷,就好像要上战场一样,哼道:“王爷回来做什么?难不成还想骂我一顿?”
顾景舒哼了一声,将手中的盒子摔进了罗汉榻里头,道:“母妃叫人送了牙牌,召你明日进宫呢。”
朱之湄顿时眉眼弯弯,眼睛里的笑意叫顾景舒打了个激灵。
他不由得起了疑心,问道:“你笑成这个样子是要做什么?”
朱之湄打开匣子,把牙牌拿在手里掂了掂,笑道:“母妃是个财神爷,我没钱了,自然要去跟母妃讨要啊。”
顾景舒一脚踹在了凳子上,气得牙根直痒痒。
“你是掉进钱眼里了吗!
我前几日不是才给了你一座园子?”
朱之湄直起身子来,和他大眼对小眼,道:“园子有什么用?能卖了当现银使唤吗?叫王爷出资给我做生意,王爷也不肯,那我没有钱用,就得去跟母妃要啊。”
顾景舒心口窝子一抽一抽地疼,闭上眼努力吸了一口气,才按捺住脾气,问道:“是不是本王给你出了银子出了铺子,叫你开个脂粉店,你就安生了。”
朱之湄眼睛眨了眨,在心底里盘算了一回,就点了点头,道:“王爷要是肯出资,那就是再好不过的了,我还是那句话,咱们三七开。”
顾景舒不屑地冷笑道:“不用了!
我出资就只当是给你玩乐消遣的吧。”
朱之湄一下子跳下了罗汉榻,叫琥珀拿纸笔来,笑着捧到了顾景舒的跟前,道:“王爷金口玉言,但我这个人只相信白纸黑字,不如王爷把方才的话写下来,咱们再签字画押,省得将来为了银子起争执,那样大家伙脸上都不好看。”
顾景舒根本没有将这点银子放在心上,拿起笔唰唰唰写了份文书,墨迹都没有干,就丢给了朱之湄。
“你仔细看看,有没有什么地方需要改动的,出了这个门,我可就不认了。”
朱之湄没想到顾景舒也有会耍赖的时候,赶紧拿起文书从头到尾看了个遍,觉得没什么不妥,才叫敏姑收起来。
顾景舒冷眼看着她这番做派,等她终于停住了脚,才敲了敲桌子,道:“你得闲儿了回武进伯府一趟。”
朱之湄愣住了,问道:“你不是不喜欢我回去吗?”
顾景舒搓了搓手,神情颇有些不自然。
“你这么不老实,看见你,本王就头疼!
回去叫武进伯管束管束你也好!”
一抬头见朱之湄盯着他冷笑,他心里头发虚,便讪讪地道:“今日这事一闹腾出来,涴儿肯定会伤心,你好歹也是她堂妹,她素日也疼爱你,你就多去劝劝她。”
朱之湄冷笑了几声,淡淡道:“那可要叫王爷失望了,本王妃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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