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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则静静心,二则也想着周萋画来行午安时,挫挫她的锐气。
老夫人的心思,这三江院里的各个侍婢都心知肚明,春霞自然也知道,被周萋画这么直接问。
春霞心里难免心虚,口没把紧多说了一句:“老夫人没想着四娘子来!”
这欲盖弥彰的一句话。
反倒让周萋画心里明朗起来,她看一看厢房。
那些刚刚被春霞分派出的侍婢已经检查完,陆续聚集在抄手回廊上,一个个探着脑袋朝这边看光景。
周萋画见状,不想把事情弄得太难看,拉一拉披帛,伸手示意春霞抬起头,而后盯着她的眼睛说道:“刚刚的事,你若觉得委屈,想找老夫人告状,或是其他人说道说道,儿也不拦着,但若有半点违背事实的话传出来,休怪儿不客气!”
“你好好寻思着,既然老夫人礼佛一时半会儿也出不来,儿就先回了,待老夫人要出来了,来说一声,儿没别的期望,就想着今天是回府的第一天,盼着能成为老人礼完福见着的第一个人!”
周萋画对满脸惊恐之色的春霞,一字一顿地说道,语气缓慢,但字字句句却声色厉荏。
春霞点头如捣蒜,“奴婢知道,奴婢一定不误了四娘子的事!”
周萋画抬手向冬雪,“冬雪,咱们走吧!”
冬雪也没应声,只是恶狠狠地盯了春霞一眼,便跟着周萋画沿着三江院前的小径往陈氏居住的青云院走去。
两人刚走上小径,就见小径另一端急匆匆赶来一扎着双丫髻的侍婢,灭紫色的麻布齐口襦裙,双臂包裹严实,看这打扮应该是年氏院里的人,若是没记错的话,这是年氏的贴身侍婢紫霄。
小径不宽,也不长,这叫紫霄的侍婢自然能一下子看到在小径这一端的周萋画,就见她瞪着一双乌黑的大眼睛,轻轻扫过周萋画,认出眼前之人是周萋画后,却没有要行礼的意思,非但不行礼,连路也不让。
在与周萋画擦身而过时,更是毫不客气地推了她一把,多亏冬雪身材壮广,一把扶住了她,周萋画这才没跌倒到一侧的花坛里。
见周萋画差点跌倒,紫霄没有任何一点表示,而是直接奔向那站在三江院门口,惊魂未定的春霞:“春霞姐姐,二娘子被人毁了脸,快通报老夫人,彻查这事啊!”
周萋棋被人毁了脸?
周萋画一惊,自己今天刚回府就意外连连,除去这大白天的招贼是因为已有前兆,可丽娘、周萋棋这事情出得突然,莫不是有人趁着我今天回府,要把我是个不祥之人的事儿坐实!
紫霄摇晃着春霞的胳膊,哀声连连,“春霞姐姐,别耽误时间了,若是二娘子的脸毁了,谁可担待不起啊,速速通禀了老夫人吧!”
若是往日,这年氏院里有丁点儿大的小事,这春霞肯定会马不停蹄地去禀报,可刚刚被周萋画那么一教训,她这心里打怵得很,尤其是周萋画还站着不远处看自己如何处理。
若是去通报,这可是直接与周萋画宣战,虽说现在后院是老夫人掌管,可这毕竟是项顶侯府。
周萋画是侯府的嫡长女,身份地位可都金贵着,哪是自己能得罪的。
这侍婢可是年氏的贴身,她的出现,就是代表着年氏的意思。
若是不通报,可就是要把年氏得罪啊。
春霞这心里焦急如焚,左右为难的拿不下主意,只得拿着刚刚紫霄对周萋画的不敬来拖延时间,“紫霄,你别着急。
就是发生天大的事,咱们做下人的,该有的礼数还是有的,你看四娘子在那,你怎么也不行礼呢!”
“什么四娘子。
三娘子的,二娘子的脸都被烫花了,春霞姐姐你开有心事开玩笑!”
明明春霞手指周萋画,紫霄连看都不看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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