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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鬼本是邪念生,它要谋害人必定要寻活的,有了魂便有了人的气味,这还不够,他又想了个法,去选那种已经受精被老母鸡孵了好一阵即将要破壳的蛋,也就是我们现在称的“喜蛋”
。
喜蛋里头是一只活鸡,只是还尚未出壳而已,是会动的,把这个放在草人的胸口引那恶鬼误以为是心肺,必定会伸手去掏。
这时,鬼手便陷入了金丝线的套里头,才是真正的“鬼难逃”
,此时外面再布下三清阵法,以借神力。
这个局,最关键的是那只鹅。
鹅,尤其是公鹅均是异常凶猛的家畜,看家护院认主人,往往比狗还管用。
鹅本事姿态优美,极像仙鹤一类的神鸟,可以用作接天神下凡的载体,它是可以看见人所看不见的脏东西的。
它的背上那三杆小旗,奥妙非凡,旗杆里头是一根小杆插进一根空的杆,两根杆之间填埋着硫磺和火硝,并且还压着一根引线,这跟引线一直会通到稻草人上。
当鹅看见脏东西的时候便会不停扑打翅膀,旗杆不停得和空杆互相摩擦,加压硫磺和火硝产生热量并最终引燃,顺着引线把已经被金线锁住脏东西的稻草人彻底引燃,这叫“三昧真火”
,是石火、木火和空火三者合一得来,加上三清尊神加持,岂有不灭恶鬼之理?
待那两团火焰燃尽,马肃风这才进屋,一把揪出躲在床板地下的李老二道:“明儿,给我上城里扯上几尺新布,再给老做身衣裳,这要求不过分吧?”
“没钱……”
马肃风可不干了,瞪大着眼睛吼道:“没钱,没钱你也不能让我光着身啊,明儿我怎么出去?”
这一吼可把他怀里的娃娃给吼醒了,呜哇呜哇的开始大哭了起来。
“咦,你哪来的孩?”
“关你什么事?”
马肃风在屋里晃了一圈,眼瞅着这家徒四壁的样也的确没什么钱,就那一身衣裳还补丁贴补丁的被拿去烧了,全家也就还剩下个床单,他眼珠提溜一转道:“行了,这样,我也不为难你了,明儿把这床单拿去找个裁缝给我做衣服。”
“这……?”
“舍不得是吧?那好啊,你自己看看你肚上的红线。”
李老二低头一看,哟,这肚的红线还在,只是略浅了一些,接头处稍微腿了一点回去,肿胀也不是那么明显了,但还是有点痒,刚才只顾着害怕都差点忘了。
“道长,这,我还没好嘛?是不是没给除掉啊?”
马肃风嘿嘿一笑道:“按我的话照做,要么现在出门给我找套衣服回来,要么你就明儿一早光屁股上街给我做身新衣裳。”
李老二面露难色道:“这么晚了,我上哪去找衣服啊?”
“谁家门口凉着的,顺手捞两件啊,这不是你的专长嘛,死人的都干扒,活人的你怕个鸟蛋!”
他想了想道:“哦对了,我想起来,你们村上那个刘会计有一身“的确良”
的衣裳料不错,下午看见他婆娘洗了晒在门口,你去撸来。”
“刘会计?”
李老二倒吸一口凉气道:“那人平日里小气得连根鸡毛都不拔,买块猪油回去每天擦擦嘴皮出来吹嘘天天吃肉的人,你要我去偷他家衣裳?再说了,他家的一单挑可是兵民排长,这村里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你穿了他的衣裳还能不被抓到?”
马肃风来洪村不久,但关于这刘会计的事儿他可没少听说,此人打的一手好算盘,亲爹娘不赡养,一个饿死在出门要饭的路上,一个病死在茅房,死了别说棺材,就连草席都没给包一床,直接挖了土埋。
自己生养的三个儿女每天被他像牛一样往田里赶,做完公分还得额外上工,挣得那点分红年底全被他从村里一把把账结走,去年他家闺女嫁人,他还和女婿定了合同,女儿嫁出去十五年之内挣的钱全都必须往家交,不然就不让轿进门。
就这么个不是东西的抠门主,马肃风不整他整谁?
马肃风一边用筷沾了水喂那婴儿一边连连罢手:“别管,你赶紧给我弄去,弄完了这里还有孩呢,我得给这孩找奶娘,总不能光着身进人家妇女家吧,不然把我当耍流氓的给打死了我找谁?”
临出门前,李老二再次回头看了一眼马肃风道:“道爷,我寻思着他媳妇还有一条花裤衩,要不要一起顺手?”
“滚!”
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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