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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沐风闻言一怔,面上浮起一丝尴尬之色。
“呵呵。”
孙玉溪也没再说什么,想了想,岔开话去,“林兄,等你进了县城居住,你我兄弟当时时相聚,对酒言欢才好,玉溪还想请教林兄的画工呢。
对了,别忘了给玉溪烧制一枚沐风彩琉哦。”
“不敢,孙公子画技高超,功底还在沐风之上,沐风岂敢献丑……至于沐风彩琉,孙公子但请放心,改日沐风一定赠送。”
林沐风随意客套了几句。
两人随意对饮,天南地北海阔天空地叙谈着,从四书五经到瓷器琉璃,从治国安邦到商贾经营,一番交谈下来,倒也非常投机。
看得出来,孙玉溪的酒量甚浅,只饮了几小杯,便脸色红润有些醉意了。
他缓缓站起,用袍袖遮脸,竟然有了几分忸怩之色,垂首低低道,“林兄,小弟不胜酒力,要醉了……天色不早了,小弟要回县上去了,林兄胸怀宽广文采非凡,他日必然飞黄腾达……告辞了,小弟在县上恭候林兄……告辞了。”
“恭送孙公子。”
林沐风看他确实醉了,也不想勉强他,想扶住他送他出去,却被孙玉溪身子晃了一晃,躲了开去。
林沐风微微一愕,心道,这孙公子虽然醉酒但身子却很灵活,又反应敏捷,定然是一个习武之人啊。
……
送走了孙玉溪,老林头带着老孟兴冲冲地走进客厅,喜道,“少爷,咱家瓷窑卖了350两银子,瓷窑的地契以及官府画押的火签,都已经跟吴家交接完毕,这是银子,请少爷点收。”
老林头说完,林虎放下手中的包袱,打开,白花花的银子亮了出来。
林沐风扫了一眼,笑了笑,“老管家,银子还是交给你管理吧,我就不用清点了。”
停了停,他想了想又道,“老管家,取几两银子给老孟他们分了吧,林家瓷窑不仅是林家的,也是大家的,大家为林家瓷窑出力流汗这么多年,拿些银子贴补家用吧。”
“这怎么使得?”
老孟大惊,连连摆手,“少爷,千万不要如此。”
“不要推辞了,老孟,兄弟们家里也艰难的,给大家分点,也算是我的一番心意,呵呵。”
林沐风朗声一笑。
老孟感动地噗通一声跪倒在地,眼泪不经意间就流了出来,连连叩首哽咽道,“少爷,遇上少爷是俺们的福气!
少爷的恩情,老孟会转告兄弟们……”
林沐风微微一笑,扶起老孟,也没说什么。
他当然不是慈善家,嫌银子多烫手,之所以这样做,主要是想拢住这些工匠们的心,只要他们能跟自己、跟林家一条心,自己琉璃和彩瓷“技术”
就等于是又打上了一道保密的防火墙。
老孟拿着银子激动地走了,老林头却皱起了眉头,心中多少有些感到不妥,少爷这一段时间对这些工匠也忒“仁义”
了,又是涨工钱,又是白送银子,这样下去,那还得了?老林头脸上的担忧落在林沐风的眼里,他也不想解释什么,飘然出了屋,准备叫上张风去看看那些原料矿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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