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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弘道的老吏魏安不禁暗赞一声,这范秀才年纪虽轻,手法却很老练啊。
这样做的好处是,一是可以分而治之,将一个大群体切割成不同小群体。
二是迅速找到核心人物,能被推举出来的人物,肯定都是这个群体里的骨干。
范弘道点点头,便让差役打开仪门,放了三名盐商进了仪门,其余盐商就继续在前庭等候消息。
此后范弘道带着三名盐商进了中庭,却见有七八名差役在甬道上排列,蛮横的拦住了去路。
当即有个盐商问道:“范先生,这是何意?莫非想给我们一个下马威?”
“下马威?”
范弘道呵呵笑了几声,忽然翻了脸,厉声喝道:“拿下!”
早有准备的差役立即扑了上来,两个对付一个,转眼之间就将三名盐商牢牢的按住。
然后又有人拿着牛皮绳上来,三下五除二的将三人齐齐捆上。
三名盐商不禁大惊失色,刚才范弘道一直都是公事公办的模样,他们都还以为,御史老爷要按照正常程序接见他们。
具体会怎样,谈过才知道。
可是没想到进了中庭后,范弘道居然要直接动手绑人,这意欲何为?
难不成,这位姓郜的察院老爷是个黑心到了极点的人物,为了包庇属员过错,要指鹿为马、黑白颠倒?
吃惊归吃惊,但仍旧不怎么害怕,还是那句话,他们后面有人!
有个叫何江水的盐商剧烈挣扎几下,但没有挣开,便对范弘道怒喝道:“这位朋友好生无礼!
堂堂察院,便是如此对待苦主?莫非还想包庇韩延昌,对我等屈打成招不成!”
范弘道冷笑几声:“你们算什么苦主?明人不说暗话,究竟是怎么回事,你我心知肚明,就别装模作样了!”
“你说些什么,我不明白。”
何江水沉声道:“我们辛辛苦苦向朝廷报效银两,领了盐引来河东支盐,却又遭遇不平之事,前来察院告状有何不可?难道也犯了天条不成?”
范弘道侧头对老吏魏安问道:“你知道我生平最恨什么样的人么?”
魏安不免莫名其妙,范弘道问自己这个毫不相干的问题作甚?很敷衍的回答说:“在下并不知道。”
范弘道眼角瞥着何江水说:“我生平最恨的人,就是把我当成傻子的人!
你说这位何员外话里话外,是不是把我当成傻子了?”
魏安心里吐槽,你范弘道直接说一句,最恨在你面前自作聪明的人不就完事了,何必绕这么大一个圈子。
对范弘道这个评价,何江水表示沉默是金,能奈我何?
范弘道指挥着差役:“你们勤快些,将他们三个分别带到不同房间里去,然后先打二十棍,不得轻饶!”
何江水大怒,对范弘道呵斥道:“我们有什么罪名,你竟敢滥用私刑!”
范弘道还有心情理睬何江水,笑了笑说:“别着急,等打完后,罪名或许就有了。”
随后他继续对差役下令:“打完之后,给他们纸笔,让他们招供这次聚众告状的内幕情状,写完了都给我拿过来!”
最后范弘道又转向何江水等三人,“你们听好了,谁写的最详实,就免掉谁的罪过。
剩下两人罪加一等,流放充军也不是没可能,察院老爷有这个审判权力!”
三名盐商忍不住面面相觑,他们深深的感到了凉意,这分明就是类似于二桃杀三士的套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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