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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隐忍在心底的那抹厌恶,伴随着歇斯底里般的泣血喊声,彻底爆发:“啊!”
少女不甘受辱,奋力发出最后的吼声,惊动了半寐的皇帝。
容天擎猛地垂了下脑袋,慢悠悠地转醒,眼皮子懒懒得掀开,朝着被举在半空中的少女瞥了眼,淡淡道:“爱妃,照你这么理解,朕倒是觉得安平候的女儿都得搜。”
皇帝话音落下,那些得了贵妃命令,肆无忌惮上前欲要将小妹衣服剥掉的宫人,手下意识地抖了抖。
毕竟,说到底,再受宠的妃子,也抵不过皇帝的金口玉言。
大殿里,隐约有少女惶恐啜泣的声音,点点滴滴落入旁人的耳中,不知撩动了谁的真心?
“父皇,儿子愿亲赴极北之地,替母妃寻觅素翎下落!
但请父皇做主,不要让母妃再为难安平候府的庶女了。”
容祀不敢再触怒母妃,硬生生地将小妹的名字咽回了喉咙。
傅小妹被高高地举在半空中,听着容祀斩钉截铁的请愿话音,湿润的眼眸里涌动的波涛倏然间变得异常澎湃。
这时候,傅明月深明大义地开腔:“皇上,臣女听说极北之地人迹罕至,猛兽横行,天鸟之羽之所以珍贵,也是因为难得。
贵妃娘娘只有三皇子一个儿子,臣女也只有三皇子一个表哥,臣女不想他有事,所以臣女自请搜身,只盼着真相水落石出!”
语毕,傅明月狠狠地朝站在不远处的傅白茹瞪了眼,示意她立刻跪下请愿。
该死的傅明月,就会拉她下水,早知道今晚会惹来一身骚,还不如跟那个病秧子傅蔷薇一样,直接称病不来了呢!
傅白茹心里那个恨啊,可迫于压力,又不得不顺从,只能随声附和:“臣女自请搜身,以示清白。”
燥热的风从外面透进来,静默的空气里充斥着压抑的味道。
三皇子,他跪着…;…;
天之骄女,傅明月,她跪着…;…;
无足轻重的傅白茹,她跪着…;…;
至于死不足惜的傅小妹,她----连跪的资格都没有…;…;
“皇上,如果搜查的结果不如贵妃娘娘所言,小妹可否为自己讨回一个公道?”
干净清透的女声,在大殿里幽幽荡漾开来,惊得在场所有人都倒抽了口凉气。
“傅小妹,你疯了吗?”
姚倩倩仰着脑袋,满脸焦灼,扯着嗓门吼道。
不相干的人在替她开脱,真好。
脑充血的感觉,很不舒服,傅小妹清冷的目光执拗地盯着挡住她视线的描金横梁,嘴角不经意地勾起,执拗再次出声:“皇上,可否?”
“简直不知死活!”
傅贵妃不屑的声音刚落下,同时另一道威严的声音,硬生生将她的音调压下:“准奏。”
“皇上!”
“贵妃,不是认定了傅小妹就是偷鸟毛的贼吗?”
容天擎眸光微闪,不咸不淡地反问。
天下女人为之着迷的素翎,在一国皇帝口中,直接说成了鸟毛。
傅贵妃闻言,一时间,周身的怒火就像是被猛地泼了盆冷水,瞬间被浇得透心凉。
理智渐渐回笼,她眼眸里的杀机毕现,紧跟着接话:“皇上,若证实傅小妹确是偷鸟毛贼,可否准许臣妾将其扒衣剥皮,以儆效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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