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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说是个人信仰,可沈宛还是忍不住劝道:“你还年轻,这样不顾惜自己,若是熬坏了身子,可怎生是好?”
说着,眼眶微湿,“我知道你心诚,可这礼佛的方式有多种,有捐香油钱的,有放生的,有为菩萨重塑金身的,也有印几百册经书发放的,也不必拘泥这一种。”
沈宜微微的笑,“我不过晚睡了几日,哪里就能熬坏了身子,妹妹的好意我心领了,年前定会抄完的。”
作为一个土生土长的现代人,沈宛对佛家根本不了解,也不好往深里说,免得沈宜觉得自己的信仰受到了侮辱。
她只能从别的方面劝说:“我这可不仅仅是担心你,你是我长姐,家里的事情,我一个人忙不过来,还等着你帮我拿主意呢!”
将近年关,一般人家尚且忙得脱不开身,更不必说安定侯府了。
沈宜一向疼爱这个妹妹,闻言神色微凝,却没有分辩。
沈宛一看有戏,轻飘飘瞥了绛紫一眼。
“大小姐,您不知道,我们小姐自接手中馈以来,时常忙得脚不沾尘。
偏偏年纪轻,怕被那些成了精的妈妈们看不起,只得强撑着,一个月通共只有五日好睡的。
饶是这样,还时常觉得时间不够。
眼看着就要过年了,小姐就更是精力不济了,这连着许多日,连个好觉也不得睡!”
绛紫叫苦不迭,长长的叹息:“说来说去,都是小姐要强,怕镇不住的缘故......”
沈宜浑身一颤,如大梦初醒般,深深凝望着自己这个从小呵护着长大的妹妹。
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已经离开了自己的羽翼,在一天天的变化,一天天的成长?就好像春天时的一朵娇柔小花,一不留神,到了秋天,已变成了漫山遍野的花海。
沈宜眼中就有了泪光闪烁。
沈宛携了她的手,娇嗔道:“大姐,你若是甩手不管,我可不依。”
“我不如你良多。”
沈宜含泪轻抚她的头发,“母亲过世时,你还能陪伴在左右,我却茫然不知,连母亲最后一面也没见到。”
难道是因为这样,所以沉迷佛家事,一心逃避现实?
“母亲过世前,拉着我的手,让我们姐妹二人齐心协力,相互帮衬。”
沈宛挽着她的臂膀,轻靠在她肩头,“母亲只盼着我们过得好,这一生都能花团锦簇的。
若是见你如今这样,不知道有多心痛。”
沈宜的心结被解开,眼泪簌簌落下来,似乎怕妹妹瞧见自己这样,偏过头,无声的哽咽。
慌乱中,眼前视线被一方水纹帕子挡住。
沈宛轻轻替她擦拭眼泪,柔声道:“越是这样,我们越是要好好过日子,只有这样,母亲才会放心。
佛家都讲轮回,母亲心安,才能安安心心的往生。”
沈宜不住点头,“是我不对,让你担心了。”
“我们是姐妹,姐姐说这些,岂不是折煞我?”
沈宛轻轻揽着她,“人总要往前看,你能走出来,我很开心。”
姐妹二人的手紧紧握在了一起。
外间风霜雨雪,屋子里却是温暖如春。
沈宛看着她眼睑下的青影,柔声道:“正是用午膳的时候,你好歹吃点荤腥,不然我怎么能放心?”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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