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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宛只得垂下头,静心屏气的听着长辈寒暄。
身旁又有一阵轻快的脚步声,紧接着是周北慕的声音:“你坐下吧。”
这是在和谁说话?
沈宛不由抬头,飞快睃了他一眼。
却见他手里拿着小瓷瓶和纱布,淡淡的看着自己。
“二小姐这是受伤了?”
不知何时,镇北侯也出现在了身前,目光自她身上掠过,“莫不是方才爬上来的时候摔了吧?”
谁让您老人家把听风阁建在这种地方!
沈宛腹诽着,面上却很恭敬:“是我不小心,磕破了点皮。”
也许是沈宛的错觉,镇北侯似乎戏谑的朝着周北慕看了一眼,才说道:“虽说是小伤,也得留神些,若是留下疤痕可就不 好了。”
最后一句话带了些许玩笑的意味,随后挥挥手,“你们小辈出去玩,我和你父亲喝几盅酒再说。”
怎么像是要打发她走?
沈宛虽说有要事要进言,可此刻却是什么也不好说,眼见着周北慕已经拔腿朝外走,只得硬着头皮跟了上去。
“这小子!”
隐约间传来镇北侯的笑骂声。
沈宛脚步顿了顿,这才跟着前面那个人,出了听风阁。
沈宛找了个避风的地方坐下,就见周北慕也凑了过来,用空着的那只手去拉她受伤的手。
沈宛吃了一惊,强忍着才没有收回手。
“伤口有点深。”
周北慕说着,将药水和纱布一起搁在旁边的小木桌上,一双手轻轻握住她的手,吹了吹。
轻柔,和缓,还带着青竹的味道。
只是,以他们目前的关系来看,这种动作是不是太过亲密?
“啊!”
沈宛吃痛,忍不住叫了一声,一低头就见伤口上不知被抹了什么不知名的药水,刺得她连连皱眉。
“一会儿就好了。”
周北慕似乎在安慰她,将她因刺痛而抖动的手攥的更紧了,然后小心翼翼的用纱布一点点擦拭干净。
他的动作很轻很轻,神色更是专注,似乎在做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他的手指微冷,指腹光滑而有力。
以这种角度,沈宛只能看见他黑亮的头发和俊朗的面容。
沈宛这时候才发现,他是半蹲在自己面前。
有那么一刻,她心中忽然有点悸动。
可这悸动不过一瞬间,快的几乎让她抓不住。
这男人容貌本就出众,如同珠玉在侧,有他对比着,许多人都黯然失色。
更不必说他露出这样认真的神情,饶是沈宛这样不太看重外表的人,也有些微迷惑。
“你,不是很讨厌我吗?”
片刻后,沈宛终于煞风景的问出了这一句。
周北慕的手顿了顿,又继续替她抹药膏。
“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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