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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早就告诉高大峰要进山三四天,窝头也蒸了七大锅,他自己带了三锅,给高大峰留了四锅,足够吃了。
花了两天时间,二大爷的碗内空间多了野猪五头,野鹿八头,野鸡野兔若干,有毒没毒的蛇十来条,山核桃野板栗两堆,野姜山药等零碎一堆。
有了这个神碗,抓野物实在太轻松,就是造型不太好看,有点丐帮长老发神经的感觉。
二大爷不打算搞太多,不然猛兽兄们会下山来拜访他的。
又花了一天时间,二大爷还是没在山里发现有人住的痕迹,顺手摘了些山椒野果,就下山去了。
老远的,二大爷就看见村东的窑洞口,有个小黑影子在张望,一见到他回来了,那小黑影子就哧溜跑掉了。
二大爷感觉很复杂,自己也没想好怎么办,叹口气,就先这么招吧,至少现在看起来高大峰还没形成那个阴毒的性子。
窑洞里窝头都不见了,二大爷知道高大峰不是把它们都吃光了,而是像个小老鼠似得习惯把吃食都藏在只有他自己才知道的地方,二大爷都不愿意去猜那些窝头会被藏在哪儿。
从背篓里拎出两只鸡,一只送到村长家,算是谢谢之前的帮忙,光是衣服都麻烦人家做了几次。
另外一只,二大爷就拿到村口溪水里,去毛,杀好,连鸡血也没浪费,做成了冻冻回头煮汤里吃。
二大爷还有心情把野鸡长长的尾羽挑了一把,理干净了带回窝去。
摇摇摆摆的二大爷一路哼着鬼调调朝窑洞走去,他知道高大峰就跟在他身后不远处。
那小子只要看到肉,就是油锅里也敢伸爪子去捞。
窑洞的灶台垒在洞口,给锅里添上水,野鸡剁成块,混着挖回来的姜啊山椒这些,一股脑丢进了锅里煮去。
又和了十来个玉米饼,贴在锅沿,剩下就没啥好弄的了,二大爷坐凳子上歇着。
锅里的鸡汤越来越香的时候,窑洞门吱呀一声被人打开了,一个黑影突然蹿了进来。
黑影迅疾如电直奔锅里的鸡汤而去,二大爷淡定如山,慈祥的说了句“把手脸好好洗洗去,抹河(黑)抹河地,敢伸爪子就整死你。”
黑影一顿,花了两秒钟时间考虑立马去吃还是立马去死这个问题,就老老实实的洗爪子去了。
等高大峰洗好爪子,木桌上已经摆了两个大海碗,每个碗里一个大鸡腿,还有不少鸡块堆在碗里。
桌子中间一个盖帘儿(高粱秆做的托盘)上放着十来个玉米饼,正冒着热气。
高大峰顾不上别的伸手就去抓鸡腿,刚出锅,那温度很不错的,他立刻就被烫着了,也不敢嚷,又不愿意跑,就可怜巴巴的,蹲在桌子边,吹着爪子,看一眼鸡腿,看一眼二大爷,那惊猫子的模样看的二大爷的铁石心肠都有些裂痕。
二大爷慢悠悠的说到:“瓜怂,学着点,吃都不会。”
然后姿势优雅的拿起了筷子,夹起一个饼子,放下筷子,两爪用力一掰,丢鸡汤里泡着,然后又优雅的拍了拍爪子,拿起筷子端起了碗,吹了吹鸡汤,稀里呼噜的吃开了。
高大峰歪脑壳看了一会,直接省去了那狗屁的优雅,伸爪子,抓饼子,掰饼子,泡饼子,两根筷子并拢握住,开刨。
二大爷看了看高大峰,对他吃饭的功力有了更高的评价,你熊的,刨的比老子还快。
边吃,二大爷边说话(没办法,就是这么优雅),“以后别见着老子就跑,你不干坏事,我就不打你,以前打你的那些都记着吧,以后你犯了错就拿来销帐,饿了别去偷人家吃的,我给你整,听见没?”
高大峰毫无反应的埋头刨着鸡肉和饼子,白瞎了二大爷那颗慈母,哦不,慈父心。
二大爷咬了咬牙,也埋头刨他的鸡腿去了。
饭毕,高大峰一个哧溜,习惯性的就对着大门冲锋。
可惜这次二大爷比他更快,一个恶狗扑……食,再次把高大峰的脑袋夹在胳肢窝里,慈祥的对他说:“我就不信,我还整不住你个驴娃娃。”
二大爷和高大峰的第二次重要会谈就在同样友好和谐的气氛中结束了。
双方通过卡脖子拽腰带、揪耳朵咬手腕等一系列积极的交流沟通,达成了以下三项条约“第一,高大峰以后不许再偷东西。
第二,二大爷不许再胡乱揍人。
第三,二大爷必须管高大峰吃穿住到16岁。”
第三条是二大爷自己提出来的,高大峰也不吭声只觉得他爹可能是撞克到啥脏东西了。
虽然说教子(爹?)很重要,但二大爷决定还是先搞下物质文明建设再去做教育这种精神文明建设,实在是时间紧迫,屯粮刻不容缓,至于这段时间里高大峰就跟在二大爷身边好了,相信在二大爷高尚品格的熏陶下,他一定会充满正能量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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