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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里都疼……”
一半的唇印在纪晨风的掌心,我灼热的吐息着,眼里不断有液体溢出,“我快疼死了。”
眼前每样景物都像是在旋转,脑子成了浆糊,我只能闭上眼,更紧地按住他的手。
耳边传来一声叹息:“你这样我没办法动,先放开我。”
可能看我不配合,他声音越发柔软,“乖,别哭了,我不会走的。”
尽管意识模糊,对他的信任却深植心底。
含糊地“嗯”
了声,手一点点松开,移到枕头边,我乖乖地,不再做任何抵抗。
身上的毯子被轻轻掀开,忽然,对方动作一滞,连呼吸声都听不到了。
几秒后,他快速解开我的纽扣,就像急于探知某个答案,可到掀开胸前的衣服时,又变得小心起来。
小心地,如同我的衣襟上停着一只危险的马蜂。
伤口与衣料黏连在一起,一碰就疼痛难当,以至于他剥离得特别辛苦。
因为几乎他一用力,我就会止不住地颤抖,从喉咙里发出压抑的更咽。
“受伤了为什么不告诉我?”
终于看清我的伤口,他用拇指揩去我眼角的泪水,语气轻柔得仿佛一片雪花——落在心口上,会有一瞬间的冰凉舒爽,可等你想要回头珍藏,却再也找不到他曾经温柔的痕迹。
上次听到他这样跟我说话,是什么时候的事了?
感觉到纪晨风起身离开我了身边,我一下子睁开眼,想要够他的衣服,没有够着。
背对我,他在客厅柜子的抽屉里翻找了阵,最后找出一只红色的紧急医疗包。
“可能会有些疼。”
掰开一根碘伏棉棒,等一头吸满红棕色的液体,他轻轻将其按压在我的伤口上。
确实很疼,疼到我下意识开始躲。
纪晨风连忙用另一只手按住我的肩膀,安抚道:“很快好了,再坚持一下……”
吹拂着伤处,他用十分专业快捷的手法替我处理完了伤口。
贴上无菌纱布,他摸了摸我的额头,转身倒了杯水回来。
让我靠坐在他怀里,他先给了我一粒胶囊,要我服下:“消炎退烧的,你烧得有些厉害。”
等我服下了,便赶快喂了我几口水。
身上的衣服全都湿透了,毯子也不能盖,他干脆将我打横抱起,转移到了他里面的卧室。
睡了许久的地板,甫一碰到软和的床垫,酸软的骨头都宛如得到了安慰,变得不那么难受。
剥光我的衣服,将我塞进薄被里,严丝合缝裹起来。
做完这一切,纪晨风转身欲走,这次总算被我抓住了。
“不要赶我走……”
我握住他的手,彻底地示弱,“我再也不和你吵架了……把我关起来吧,给我戴上镣铐,随便你怎么对待我……我只要你就够了……只要你一个人……”
没被人珍视过,就不会知道自己过得有多糟糕;没被人温暖过,就不会贪恋对方的温度。
我也不想再这样了,我已经受不了了。
这个人,怎么能在那么温柔的对待我后,又如此无情地切断我们的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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