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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劳迪娅肯定是少不了的,甚至把蓝蓝都带上了。
这让跟风暴搏斗了一天一夜而受伤的水手们受宠若惊。
一个个强撑着站了起来。
董南摆了摆手,一边示意他们坐下,一边朝迎接他的大夫笑道:“布利斯大夫。
今天你的伤病员名单很长很长啊。”
“都是些普通的关节扭伤、手指压断、骨头撞断。”
布利斯说。
“我一直告诉他们,‘你们一定要留一只手给军舰,留一只手给自己;要是你们两个小时之内要爬桅杆,你们就得把肮脏的掺水淡酒倒进排水孔里去”
可他们不听。
他们在掌帆长的鼓励下,在索具上跳来跳去。
就好像他们是群八腕亚目动物,还外加可以翻卷的尾巴呢;所以每次只要有暴风雨。
我的伤病室就满了。”
“这恰恰证明他们是一帮好小伙子。”
董南一边四处观察着,一边接着问道:“普莱斯怎么样了?在大舱前后颠簸得那么厉害时,克劳迪娅一直在想着他。”
克劳迪娅点了点头,急切地问道:“是啊,怎么没看见他?”
大夫耸了耸肩,倍感无奈地说道:“因为失血过多,他大多数时间都没有知觉,但无论如何,对海上的病人来说,吊起来的小床真是神奇地适用。
我看他已经熬过了高烧——我给他剃光了头——尽管她还极其虚弱,我以前谈到过的年轻人的康复能力会把他挽救过来的。
有上帝的保佑,我想他很快就能醒过来的。”
重伤员是大家最关心的人,见董南夫妇打算亲自去底舱探望,轻伤员们连忙让开了一条通道。
然而走到伤员面前,董南却发现他能康复的迹象却非常之少!
灰色的脸孔、空洞的带黑眼圈的眼睛,显示了死亡的印记。
克劳迪娅放下手中的果篮,顺手抓起一条围巾小心翼翼包在他的秃头上,同时向大夫投去责备的一瞥,又朝董南嘟囔说:“杰克,你不是说没问题吗?”
“他会醒过来的,对此我深信不疑。”
董南毫无底气的敷衍了一句,随即抱着蓝蓝返回了医务舱。
在伤病室里,他感觉自在得多,在这儿他明确知道对每个男人和男孩该说些什么——这儿的男孩是约翰-耐斯比,候补生当中的一个,他的锁骨断了。
见他怀着很复杂的心情往底舱方向张望,董南立马打趣道:“约翰,别为普莱斯担心。
在我看来从这件事情里至少有一个好处:至少再也没人可以说,‘可怜的普莱斯穷得只剩下一个先令了。”
’
小伙子闭起一只眼睛,期待地问道:“您怎么知道的呢,阁下?”
“哦,那是因为已经有三个先令旋在他头上了!”
他的话音刚落,医务舱里倍受疼痛煎熬的伤员们顿时爆笑了起来。
连一直埋怨他非得搞什么对抗训练,以至于让水手们无故受伤的克劳迪娅都禁不住地露出了笑容。”
这时候,值星官从甲板上跑了下来,敬了个触帽礼,低声问道:“参谋长先生,各舰伤亡报告统计出来了,司令官阁下问您要不要过下目?”
这关系到舰队战斗力,董南自然不会视而不见,连忙将蓝蓝交给妻子,并和声细语地笑道:“宝贝,留在这里跟妈妈一起照顾伤员,记得给叔叔们念一段圣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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