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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如奥普多尔所说的那样,他这个总督大人在澳门的身份极其尴尬。
大明朝廷不认。
澳门市政议会不服。
以至于一直都这么被架空着,成了一个可有可无的人。
之所以陷入进这种进退两难的境地,一是因为大明官员再贪,但在极为敏感的主权问题上却丝毫不让步。
二来葡萄牙人对西班牙很不感冒。
对他这个西班牙国王任命的托斯卡纳总督,更是不屑一顾。
而为了东印度公司利益。
他又不能离开这个东方贸易的风水宝地。
真要是跟伯爵一道去台湾,那东印度公司今后只能像尼德兰人和英国人一样做走私生意了。
当然,曾在托斯卡纳海军干了十几年的奥普多尔,也不会拿自己的小命开玩笑。
之所以这个时候上船,是因为船上要比岸上安全得多。
事实上早就一个月前接到消息时,他就仔仔细细地研究了下地形,只要把“洛伦佐”
号驶进岬角边下锚,那无论港外的敌舰,还是山腰上的炮台,都没法把炮弹砸向那个死角。
“嘭……!”
一枚链弹正中左舷边的那艘双桅商船,帆索噼里啪啦的断裂,中桅摇摇晃晃地眼看就要倒向这边,大副连忙一把拉开奥普多尔,并急切地问道:“万一他们攻进来呢?”
“不是还有小艇吗?”
奥普多尔让开了身体,朝围过来的陆战队长、航海官和东印度公司代表笑道:“先生们,这是一个机会,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
尼德兰人打得越狠对我们越有利,也只有把岸上的那帮混蛋和中国的那帮贪官打疼了,我们才能趁机一劳永逸地解决问题。”
澳门的局势很微妙,奥普多尔稍有风吹草动,以市政议会四人委员会为首的葡萄牙人,就会想方设法地让大明干预。
所以这两年多来,奥普多尔一直不敢轻举妄动。
董南托耶稣会船队带来的情报让他眼前一亮,这才通过刚建立起来的信鸽网,跟伯爵和穆秀才研究出这个“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的计划。
作为东印度公司在澳门的首席代表,何塞先生对计划并不是一无所知,尽管同样认为有很大胜算,但面对着英尼舰队冰雹般地炮弹,还是担忧地问道:“大人,杰尔先生的陆战队和海岸警备队能按计划到位吗?如果尼德兰人从其它地方登陆并切断我们的后路,那再想全身而退可就难了!”
要是以前,凭澳门葡萄牙人和东印度公司首航舰队的力量,还真不把盘踞在巴达维亚的尼德兰人放在眼里。
然而人家得到了本土的增援,来得都是火力强悍的主力战舰,想从海上击退他们无异于痴人说梦。
所以只能避实击虚。
把战场放在陆地上。
看着众人那一副副忧心忡忡的样子,奥普多尔不无得意地笑道:“这一点各位无需担心,根据鲁伊斯先生提供的最新情报,杰尔司令官的先头部队已于昨天夜里抵达了珠江口,连穆先生都已经到了广州。”
“这么快?”
“是的,”
情报参谋微笑着确认道:“只要尼德兰人胆敢登陆,那杰尔司令官肯定会让他们有来无回。
至于那帮胆敢藐视菲力浦国王和教皇陛下的葡萄牙杂种。
同样不会给他们好果子吃。”
想击败一千两百多训练有素、装备精良的陆战队员和海岸警备队员,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至少说凭英尼两国在东方的力量是做不到的。
何塞先生乐了,指着硝烟弥漫的码头,意味深长地说道:“先生们,看来我们还需制定一个重建计划了。”
“谁说不是呢?”
奥普多尔哈哈大笑道:“用中国人的话说叫不破不立,省得他们总喋喋不休地唠叨那些陈年往事。”
站在不同角度。
对同样问题的看法是截然不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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