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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隔着风,男人听到有人叫他,换了两种称号。
女孩的声音,有点急,导致尾音上扬。
易霈侧过头,目光缓缓地注视了朝他走来的女孩。
女孩看他的样子,仿佛他今晚夜里的一道光。
前方车子大灯亮起,刺白地打过来,易霈眯着眼睛,直到车灯远离,女孩已经立在他眼前,带着一股香甜的烤番薯香过来,淡淡地萦绕在他鼻尖下。
如果女孩是过来找他买烤番薯,说不定他真有这个意向。
显然,不是。
这是一个相当精神又漂亮的女孩,鼻梁秀挺,唇线分明;二十来岁模样,脸颊还有婴儿肥,充盈的胶原蛋白像发酵的白面馒头;眼睛很大,黑瞳清润明净,里头仿佛汲着足足的水份。
此外,她背脊笔直,手里拿着牛皮纸一样的文件袋,像是来……汇报工作。
“我是易茂的实习生,时简。
易总,打扰了。”
还真是来汇报工作的,时简是么?易霈依着车子,没有架子也带着两分脾性,然后他面无波澜地询问出声:“什么事?”
时简将手中文件递上,尽量言简意赅:“格兰城乙方施工负责人杨建涛非法转包C区项目,这是分包协议复印件和承接队伍的一些资质文件。”
易霈没有接过来,而是问了问眼前她的身份,“你是?”
似乎在提醒着什么。
“易茂的新进实习生……”
时简回答,她还有一个身份,有点难以启齿:她除了是易茂的实习生,杨建涛也是她的小姨夫,所以她今天还是过来“大义灭亲”
的。
“事关工程质量,请您一定要查证处理。”
时简又说,为了让易霈听得清楚,她加重语气,像是电视里那种刚正不阿的小角色在以死进谏。
易霈还没说话,时简抬起头瞄了下,心中琢磨着,担心自己是不是来错了。
可是,只有这样做她才能确保文件实实在在地送到易霈手里,又不引起注意。
不然,谁愿意在大冬天的三更半夜等在夜场外面?
“哦,我知道了。”
易霈做出回复。
今天他也喝了不少酒,就算没有多少醉意,酒精的作用还是发挥了。
他心里还想着事,一时也懒得推敲手中文件真假,只觉得今夜神奇还有趣,这样的事情居然由一个实习生告诉自己,越级越权。
真是……能耐!
代驾司机还没有来,易霈先将文件扔进副驾驶,关门时见身后的女孩还没有离开,随口一问:“会开车吗?”
问完易霈自己都莞尔了,他在问什么?结果答案意料之中又意料之外,“会。”
“开得如何?”
“应该……还不错。”
时简没有谦虚,她有六年驾龄。
易霈愣了愣,直接坐进了副驾;时简倒也没有谦虚,挂档,稍稍看了两眼左右反光镜车后情况,已经将车熟习地倒了出来。
易霈不由再看了一眼驾驶座的人,年轻稚嫩的装扮透着一股子不符年龄的坦然随性。
车子驶入大道,两旁是安静的路灯,缓缓往后退着。
时简转过头,扬着笑脸问:“易先生,你住哪?”
易霈说了地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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