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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要睡个安生觉也这般难啊。”
陈平卷起被子,侧了个身,继续睡。
第二天清晨,陈平早早起床,陈元良抱着麻纸睡得正香,也未叫他。
陈平洗漱过后,吃了陈妈做的稀饭,同大伯伯母告辞。
薛福财的牛应该是送去了肉肆,陈平未等他,自个去县市中购置了些物品,花一文钱问一店老板要了根木棍,拿了两根麻绳,绑上货物,往肩上一放,晃晃悠悠的出了城门。
十数斤的货物,陈平倒没觉得有多累,全当是锻炼。
十数里路,陈平这般走着,居然只花了大半个时辰就进了村。
“哎呀,这不是我那大侄子吗,从城里买东西回来了?”
李婶正站在村里,晒着太阳,同几个妇人唠着家长里短,瞧见陈平挑着货物走来,嗓门立刻就开了,“真能干,怪不得能造那曲辕犁,赚了不少钱吧?都买上肉了,这也不是过节。”
说着,李婶就走了过来,眼睛在陈平肩两头的货物上瞟着,几个平时碎语不断的妇人同样是围了过来。
“快歇歇,这有十多里路,挑着这么些东西回来,肯定是累着了,看看,身上都出了汗,这要是再得上风寒,还不得将你那房子都卖了。”
碎碎叨叨的,话停着让人觉得别扭。
李婶伸手在货物上翻了翻,惊道:“哎呀,你这果然是赚了不少钱。
这肉还不少,得有一斤吧,还带着骨头,这是要炖汤?莲藕,还有块猪油……你这渔网是买着做什么……这白色的东西是什么?”
陈平放下货物,任李婶几人看着,过了片刻,见这样下去,那指甲中留着黑渍的手都要深入乳酪中,陈平赶紧是喊道:“来来,各位婶小心些了,我这赶了两个时辰的路,肚子还是饿着的,急着回家吃饭。
那罐里的东西要百文钱呢,打翻弄脏了可是要赔的。”
说着,陈平就挑起了木棍,一阵哐啷作响,李婶几人赶忙是撒了手,往后退着,生怕是毁了东西。
看着陈平进村的背影,听着那陶罐叮当作响,李婶眼睛半晌没挪开:“这陈老二倒是生了个好儿子,听说里长给了数匹绢他家里,这县里肯定还是有奖赏的。”
“那可不,曲辕犁价格可不便宜。”
一名妇人接着呛,“主意是这娃想出来的,铁匠能不给些他吗?”
“也没听说县里有奖赏啊?”
“瞧你这说的,他家有钱还拿出来给你看?”
……
几妇人在这唠叨着,带着羡慕,或是嫉妒的心思,陈平却是挑着货物进了院子。
“阿兄,你带什么好吃的回来了?”
院里一架梯子,陈父正扒着旧茅顶,陈安在下面递着芦苇,瞧见陈平,立刻就将中的芦苇扔下,奔了过去。
“鸭鸭,阿兄给你鸭鸭。”
陈贞一手抓着一只小野鸭,歪歪扭扭的叫着,同是跑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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