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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平他大伯拍着脑袋,似乎是突然想起来,而后拿了一块麻布,沾染些水,擦拭数下,“你瞧,这一擦不就掉了吗?我们家这铁锅可是从州里来的,匠户打造,你就放心吧,肯定没问题。”
“真是匠户打造的?”
“那还能骗你?你看这,这都是有标记的,绝对假不了。”
陈孝忠指着铁锅上一处刻痕,拍着胸脯保证道,“看你似乎家里要办喜事吧?”
“没错,小子娶妻,这不置办些新用具。”
客人道。
陈平父子三人进了门,没有打扰陈孝忠做生意,就站在边上,看其做生意。
陈平同样也是饶有兴致的看着这“第一次”
见面的大伯,见其三言两语的就说动了这客人不仅是原价买下了铁锅,又购了碗筷和酱醋之类的货物。
难怪伯母娘家会看上大伯,就大伯这舌头,还真是一人才。
送走了这一位顾客,放了钱,陈孝忠这才笑盈盈的走了过来;“怎么来了也不托人同我招呼声,别在这待着,嘈杂,进院子里去。”
“看这样子,你寒病是好了吧?”
陈孝忠摸着陈平的脑袋,“恩,胡医师的医术果然了得。”
陈平腹诽,这哪里是胡医师的功劳,你的亲侄儿早已经是走了,说不定原本陈平的死同胡医师也脱不了关系。
说着,陈孝忠摸出十文钱,给了陈平:“刚节下来的十文钱,便宜你俩小子了,去买些吃食。”
“谢谢大伯。”
这还是陈平第一次触碰到钱,接了过来,钱质外郭宽平,方孔圆郭,上印两字,隋用的是五铢钱,想来就是五铢两字。
不过这五字交叉两笔较直,近穿处有一道竖画,倒是不好认。
铢字金首三角内斜,朱首方折,仔细看看,就能瞧出来。
陈孝忠家里有名老仆,见主人家来了亲戚,立刻放了手头的事,去了铺前照顾生意,陈孝忠领着陈平父子三人走向影壁,拐进垂花门进了院子,正面庭院,果然是一间二进的房子。
宽敞,院子里铺着数条宽约两尺青砖路,空地上对称种植着植物花卉,两边的游廊青瓦棱棱,下方夯土基上垫着成块的砖石。
早有一名老妈子走了过来,引着陈孝义将带来的稻米等一应放进了厨房。
院子宽阔,厨房自是单独成间,并不在堂屋。
“陈妈,将那河蟹蒸了。
这可是好东西,二弟你从哪里捉的?”
都是一家人,陈孝忠也不与陈孝义客气,河蟹在县里的卖价也将近十文一只,还不一定买得到。
陈妈是陈孝忠请的老妈子,算不得奴仆,也就是帮工的身份。
平时忙着打扫卫生,或是帮着做饭,一月也有数十文的工钱,比那农事是要轻松许多。
“好的,这河蟹真肥。”
陈妈应了声,厨房里已经是开始做饭了,将这河蟹洗洗,上蒸笼蒸上就成,二刻钟就能摆上桌。
堂屋,陈孝忠给三人泡了茶汤,陪着坐了下来。
“这是从河里抓的,专挑肥大河蟹给大伯您送来。”
陈安道。
“哦?涂水里还有这般好东西。
不过抓河蟹可要小心,水不认人,别落了下去。
二弟你可要看紧这两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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