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阖外甲的仪器屏幕上,一架大型客机在从正常的飞行中慢慢下降高度,他忽然想到,三水州的州长时胄赴麦肯马访问,此时应该要抵达马肯市了。
他先用仪器搜索时胄他们搭乘的飞机,知道他们此行9人是7男2女,女的当然是电视主持人桑尼和那位曾经多次为时胄充当翻译的靓丽混血种女子青红;男的除了时胄和他的办公室主任庞士之外,还有三水州的实业局局长泰中、其他3个人分别是三水州的龙头大企业中的两家具有代表性的企业的总管及其助手。
这两家大企业都是州财政投资并占过半股份的,所以他们的总管都是时胄大笔一挥,再在州的常务大会上走走过场即可任命的。
这两家企业,一家叫做多利花,主产轨道高速车辆,兼产中档以上的大型家用电器,它的总管是将近60岁的阎守;另一家叫做多利叶,主产用于矿山和建筑施工的大型机械,它的总管是将近50岁的裘盛。
阖外甲还顺便使用仪器通过网络很快查到了这两家大企业的其它相关情况:一是它们都很赚钱,是州财政的钱罐之一。
二是这两个总管性格差异较大——阎守把企业管得很严,包括时胄在内的州官们休想在他那里捞到什么好处,因为他知道自己已届退休,除了很好地为州里经营好这家企业外,别无所求。
所以网络上有人吹嘘他的企业确实是三水州的一朵花。
但是,这样的总管时胄能够容忍么?能!
因为时胄也是看到这老家伙快要滚蛋了,所以也就隐忍着。
而另一个总管裘盛则是基本相反的类型,他的企业反正一年到头都赚大钱,加上他还不到50岁,还想往上爬一爬,所以对州官们在经济上的要求,只要不是数额大得让他受不了,他都会设法满足他们;譬如时胤在麦肯马留学期间包括买新车在内的许多费用,都是他想方设法解决的。
这次裘盛还有一个特别的有利条件,那就是他的企业在麦肯马设有销售处,他这次访问麦肯马国的助手就是常驻该国的工作人员——他的堂侄裘宝。
按照安排,裘宝马上就会带着麦肯马国的有关迎接人员一起到机场的贵宾室迎接他们。
对这个裘盛,人们在网上也有些议论:他的企业真是美丽多彩的树叶,只要手够长——当然是指有权势——就能够剥下几片来!
那么,对这样好使唤的官员,他来多利叶也有好几年了,虽然他时常钻到时胄和其他高级的州官那里去跑官要官,那时胄们却为什么没有让裘盛得到高升?世上的事情往往就是这样令人忍俊不禁:你越是好使唤,就越是要你在这里呆着,以免碰到不好指挥的家伙了难得换来换去。
阖外甲通过仪器在网上看到这些资料,真的只有笑的份。
不过,他现在不能只顾笑了,因为时胄他们乘坐的飞机马上就要降落了,他要去拍摄他们。
阖外甲根据刚才查看到的时胄一行的名单,知道没有一个是认识他的,所以,他决定暂时不隐身地在机场贵宾室外等候。
在等候时胄一行的短暂空闲中,阖外甲突然发现自己刚才有个大疏忽:没有查明时胄他们来访的目的。
于是,阖外甲立即又通过他的仪器鼓捣一通,得到了时胄他们此行要举行的两大活动:一是和毗邻马肯市的西马州结为友好州,二是举行贸易谈判。
正在阖外甲查完这些信息,在几个大小不同的贵宾室旁边踱到邻近机场跑道的玻璃幕墙边观看的时候,只见又有一架大型客机带着轰轰的声音在跑道上降落。
他知道这正是时胄他们乘坐的飞机。
再看这几间贵宾室,只有一间的门开着,往里一瞄,看出可以容纳30人左右,上下左右灯光明亮,正前方上面的电子显示屏上显示着“热烈欢迎时胄州长先生一行来访!”
这样一行红色的大字,每个字都有三十多厘米见方。
在周围一大圈沙发上,有几个人坐着,也有几个人站在旁边。
还有一个5岁左右模样俊俏的小女孩在里面,在这个沙发上坐坐,又要爬到另外的大沙发上去,只见她头发上的红丝带不停地闪动着。
阖外甲通过仪器进行形象比对,查明了现在向门口走来的两个年轻人,其中的一个就是裘宝,他一只手带点强制性地牵走了那个小女孩,原来这是他的女儿,另一只手上现在拿着一束花和一台不大的摄像机;另一个则是麦肯马国的一家大企业的董事长的助手,手上也拿着摄像机。
他们两人是要到境外宾客抵达的出口去迎接时胄他们,顺便拍摄一些视频,再将他们带到贵宾室来。
阖外甲知道时胄他们走出机舱,再乘坐机场内的交通大客车到达出口,也要将近10分钟,所以,他也操着他的不大的摄像机,以记者的身份跟着裘宝他们走过去。
从贵宾室旁边的走廊穿出去,外面的旅客来来往往,人们说话的声音和机场大楼内分布均匀的音响设备发出的各种通知的声音交织在一起,把人的听觉神经搅得轰轰隆隆;还有那些广告灯箱和无处不在的电子显示屏上闪烁的多彩光辉,纷纷扬扬地把人的视觉神经晃得像被彩色丝线捆住了一般,闭上脑子好久都是斑驳陆离的一片。
阖外甲无心于外面的声色,他和裘宝他们一样,来到门口,只是注视着外面来往的交通车辆。
守在门口的一男一女两个机场的工作人员无精打采地看着机场外面,他们现在的任务是拦阻喜欢乱闯的人们随意走进机场。
裘宝把花束递给女儿:“乖宝宝,现在拿着这个。”
“干嘛要我现在就拿?”
女孩虽然接过了花束,但显然很不满。
“因为等会走在前面的那位爷爷来了,你就要把花献给他呀!”
当爸爸的解释着。
“我把花献给他,他会送给我玩具吗?”
女孩仰着脸问爸爸。
“那我可不知道,也许会吧?”
“如果他不给,那我就不把花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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