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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怪谁呢,如果大周良将多一点,如果天下太平,你公爹就不用一个人扛着北疆的大梁,但天下不太平,他既然有扛着的本事,他不去谁去?娘总不能因为自己舍不得丈夫,就拽着他不让他走。
再说霆生,他没学武时,几乎没出过远门,每天早晚能看到人,可天天看到有啥用?看到他我就来气。
现在他肯上进,娘特别欣慰,宁可他学成枪法南征北讨,当个青史留名的大将军,也不想他整天招猫逗狗,一事无成。”
萧霆心虚。
如果不是景宜,他肯定还在气母亲。
“霆生有出息,娘只心疼你。”
柳氏顺顺儿媳妇头发,苦笑道,“他们爷们天天忙着大事,苦了咱们牵肠挂肚的,但这都是没办法的事。
熬到今日,淳哥儿才五岁,我要照顾他,还得操心你大哥二哥的婚事,倒没多少闲心再想你公爹,不过刚成亲的时候,我一想他想得难受了,就给他做衣裳,有空就缝几针,做好了,他下次离家一起带上。”
说到这里,柳氏忽然笑了,低头在儿媳妇耳边道:“咱们害相思,男人也一样,说不定比咱们更想,要不怎么说小别胜新婚呢?别人家夫妻天天腻在一块儿,时间长了,爷们的心就容易被外面的女人勾走,你公爹就不是,每次回来对我都跟刚成亲那会儿似的,各种捧着。
公主放心,等霆生回来,你就明白了。”
萧霆撇撇嘴,父母感情好,景宜又不喜欢他,终于有借口躲开他,这会儿景宜说不定正高兴着。
但他确实不能再只顾自己任意妄为了,景宜不心疼他,亲娘还在。
“娘,我女红不好,您教我做衣裳吧,咱们一块儿打发时间。”
在母亲怀里赖了片刻,萧霆撑坐起来,耷拉着脑袋道。
当了女人,不能出去找乐子,他必须找点事打发时间,至于衣服做好了景宜是否领情,先不管。
儿媳妇想通了,柳氏松了口气,笑道:“好啊,霆生腊月才回来,那就做件冬袍吧,嗯,这半年他个子肯定猛窜,我让人去找件你大哥的旧衣裳来,霆生身板像你大哥。”
让儿媳妇起来用饭,柳氏先走了。
看看明晃晃的窗外,萧霆伸个懒腰,起床。
景宜不在,他自己吃早饭,二郎蹲坐在他旁边,水汪汪的黑眼睛眼巴巴地望着他。
萧霆一直都喜欢自己挑选的这只狼狗,如今媳妇没影了,他终于记起二郎的好,丢了几块儿肉给二郎。
饭后他如约去柳氏那边学针线。
儿媳妇说自己女红不好,柳氏当谦虚话听的,但很快她就发现,儿媳妇在女红上,真的是一窍不通,简直跟初学女红的孩子似的。
没办法,柳氏只得从头教,一天抽出一点时间,娘俩既是学,也是打发时间。
正如柳氏曾经的自我安慰,萧霆脑袋确实聪明,只要用在正途,学东西还是挺快的。
从说不出彩线颜色到对针线布料信手拈来,从穿针扎手到针脚细密整齐,萧霆只用了三个月的时间。
作为练习,萧霆又用一个月的时间,给淳哥儿做了一件小衣裳。
嫂子送的,淳哥儿美.美地穿上,然后转圈给娘亲、嫂子看。
“左边袖子稍微短点。”
柳氏先发现一个问题。
萧霆抱着弟弟换下来的绣娘做的外袍,却立即意识到他绣工的不足,刚做好衣服的兴奋劲儿顿时没了,垂头丧气。
就他这绣工,恐怕衣服做出来了,景宜也穿不出去。
“绣娘都是十几年的手艺,公主刚刚上手,往后做多了就巧了。”
柳氏及时给儿媳妇打气,“况且公主给霆生做衣裳,重要的是心意,公主放心好了,霆生肯定会喜欢。”
萧霆半信半疑,回到陶然居,亲自挑选衣料,开始给景宜做冬袍。
九月秋高气爽,十月天明显冷了,特别是进了下旬,就算坐在暖阁,穿针引线也不太便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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