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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风陵驿军寨正忙碌着加固南面的木墙,同时集中起来的隋军装备也分发到了挑选出来的八百人手中。
被他给予厚望的所谓八百精锐,此时皆是头罩铁胄,身披两当铁扎甲,肩缠黑巾,手持被磨得锋锐的三尖锄。
相信若是再与隋军正面碰撞,定能打得对方满地找牙。
“大将军,对岸官军有动静了!”
南面塔楼上,一直注视着对岸隋军大营的哨兵转身大喊。
敬盘陀急忙带着心腹手下和亲兵上了塔楼。
只见黄河对面的隋军正列队出营,但却不是往河岸这边来,而是往东去了。
“官军这是要做什么?难道是想绕路?”
众人相顾茫然,实在想不出别的可能性。
但要说绕路的话,又觉得很扯。
整个黄河中段,从榆关到东郡,上千里的河道也只有这一段相对狭窄,且水势平缓,不然也不会形成这样一个渡口。
至于别的地方,别说是渡河了,行船都费劲。
宇文述除非是脑子进水,不然不可能会想出绕路这种计划来。
但如果不是绕路,隋军往东走是想干嘛?
没让大家困惑太久,很快,他们就都看到了。
隋军并没有往东走太远,而是进了南面的树林,砍起树来。
“哦~”
敬盘陀恍然大悟,接着便一脸不屑道:“咱们毁了他的木桥,官军过不来了,这是又准备砍树搭桥呢!”
“原来如此!”
“吓俺一跳,还以为是想玩什么诡计!”
“散了吧散了吧!
今日打不起来了!”
原本军寨集合起来的士兵们各自回帐,敬盘陀带着一帮兵头回屋子里喝酒,根本就没把隋军的动作当回事。
不就是搭桥么。
你能搭,俺们就能再拆,多大点儿事啊!
“官军上次搭桥,是强征了这附近百姓的渡船,这次就没这么简单了,俺估计没有十天半月,这桥准搭不成!”
“那咱就这么看着?那也忒闷了些!”
“不如……嗯哼?”
“嘿嘿嘿~”
一群糙汉子聚在一起,如果聊的不是战争话题,那一准儿就是聊女人。
有些人就是好了伤疤忘了疼,一旦脱离了苦日子,掌了些权利,就按捺不住那颗骚动的心了。
何况敬盘陀眼下的权利还不小,手里拥有一个完整县治。
这在以前的百姓眼中,已是能见过的最大的官儿了。
当然了,这会儿他还敢擅离职守,跑去县城里浪。
但利用职务之便享受一下,却是没问题的。
“你去,给芮城那鸟厮送个话,让他好酒好肉的给老子们送来!
另外,是不是安排些娘子,犒犒军什么的?”
敬盘陀按捺不住心底那股火热,或者压根也没想过按捺,直接揪过张文潜,让他跟几个亲兵一起回去送信。
后者也不敢当面说什么,很是逆来顺受的出了军寨。
心里却在想着,要不要顺便去县牢里看望一下县令大人,打个小报告什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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