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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堂门窗紧闭,一室寂静。
地上那把血淋淋的铁刷子旁边,不知道何时已经滴满了血迹和水迹。
德妃和老嬷嬷不约而同仰头望去,却不见屋梁上有任何人影,只是,水滴和血滴还在继续,仿佛从半空中滴落的一样。
“是她?”
老嬷嬷低声,慕容薇后背全湿,又伤痕累累,只能是她,她还在屋里,没走!
“怎么会这样!
她是鬼!”
德妃拼命压低声音,整个人都贴上了老嬷嬷,吓得六神无主。
老嬷嬷却哆嗦了,见地上的血迹和水迹缓缓朝这边而来,越来越近、越来越近,似乎有什么东西正在靠近。
终于,血迹和水迹停止在她们脚下。
“鬼啊啊啊……”
老嬷嬷惊叫得狠狠甩开德妃,直接往门外冲去,“来人啊,有鬼啊!
有鬼啊!
来人啊!
闹鬼了!”
“嘭……”
门开了又被重重关上,老嬷嬷的惊叫声远去,喧闹声议论声传来,却始终没有人敢进来。
宁相爷和大臣们全都在瀚海湖那边,这里不过是些侍卫统领,从未见过这样的场景,谁都不敢冒然进入。
屋内,德妃被老嬷嬷摔在榻上,根本就来不及逃,此时她瞳孔放大,目眦尽裂看着眼前的人,心肝脾肺肾全都僵化了。
慕容薇一身湿透的衣裳还在滴着血水,披头散发,幽冷地站她面前,俨然就是一只冤死来索命的鬼,她看着德妃,一言不发,开始步步后退。
她改变主意了。
杀一个人,是最干脆的办法,是将疼痛减少到最小的温柔手段。
折磨一个人的身心,才是最无情的狠绝。
对于慕容兰,就该以牙还牙,无需留情,无需原则,无需道德!
如果不是她双手仍旧麻痹无力着,她最想做的事情就是揪住她的头发把她揪到地上,永远忘不了临盆在即被她揪住头发羞辱谩骂的那一幕。
她退到了那铁刷子旁边,用脚勾起了刷子柄,她还是不太习惯太过于严肃的复仇场面,她勾着那铁刷子,也不知道是不是跟着白无殇太久,沾染了他的习气,她眯眼冲着慕容兰无害地笑了,道:“洗你是没机会尝了,尝刷的滋味吧。”
说罢,脚上力道一提,狠狠一提,铁刷子便大慕容兰的喊破嗓门的惊叫声迎面朝她砸去,不管是速度还是力量都是绝对的伶俐狠绝,只有她的笑,她的表情,笑得无害,随而无奈。
“啊……啊……啊……”
惊叫、尖叫,完全形容不出慕容兰此时的声音,连屋顶窗户都险些被这声音震碎,那铁刷子准确无语地趴在她的脸上,遮了她整张小脸,怕是刺入太深,掉不下来了。
在这恐怖的惊叫声中,慕容薇无奈地摇了摇头,感慨道:“恩恩相报何时了呢?”
说罢,她转身,没走几步,人便凭空消失了,却留下了另一句话,“慕容兰,从此,我不会再给你报仇的机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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