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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死了。
家遥。”
他顿一顿,继续拍她后背,“不是他。”
“那又是谁”
家遥突然跳起来,声音徒然攀上一座峰,又坠下来,“你说那会是谁?为什么没完没了要纠缠我。”
“要钱。”
贺海楼说,如今的世界简单的很,大部分事情归本溯源离不开钱。
温家遥喉咙里挤出一声冷笑:“或者要我的命?”
“不会。”
贺海楼答得斩钉截铁,“要命也是冲我,不会找你。”
温家遥惊得喘息,捂住嘴,眼泪从手指边缘挂下来。
她终于哭出声,又不敢放肆,于是在夜里呜咽
贺海楼递去纸巾,示意她擦擦。
“不要胡思乱想。”
他安慰她,但这句话实在无力。
“我想报警。”
家遥哭着说,她盯住贺海楼看,目光里的意思,大约只有贺海楼懂。
灯光靠后,贺海楼的脸被阴影遮住了大半,看不清神色,事实上他脸上也没有神色,他不知道从什么时候什么地方学来的这个本事,无论在想什么,面皮上绝对不会透露半分。
“我没办法帮你做主,只不过你要想清楚,担不担心有些事会被捅出去。”
温家遥精疲力竭,脚跟发软,跌坐在椅子上。
“尸体总会浮上水面。”
她低声道,“真有事,也是天注定。”
贺海楼不应声,他知温家遥今晚丧气,觉得老天同自己作对,既然斗不过,那大不了一拍两散,这情绪他有过,所以也知道都是负气话,做不得数。
“想清楚,报了警便没有回头路走,警察来必然会调查,你要想好说辞。”
贺海楼进厨房开冰箱取出一瓶冰水,拧开盖子递给温家遥。
温家遥接过去小口小口地喝,喝完之后用冰冷的手去抓贺海楼,手心里湿漉漉,不知道是水还是汗。
“抱一抱我啊。
海楼。”
她出声哀求,
贺海楼微微一怔,他应当抱一抱她,女孩子失落无助,总需要男人一点身体上的支持,但他始终没有行动,仿佛只是个普通的朋友,听一桩普通的事故,最后给一点不痛不痒的意见。
“抱一抱你不解决问题。”
他叹气,不过还是走过去,搂住温家遥的肩膀接纳了她,“先请私家侦探查吧,总有些蛛丝马迹留下来。”
温家遥嗯一声,同意了,她坐着,脑袋刚好贴住他的腹部,像是终于寻得依靠,可以肆无忌惮地闹一闹,闹得百鬼夜行也不怕。
她撅嘴,泪水洇在了贺海楼的旧t恤上。
“我真恨那个人,我真恨他啊。”
佳瑶突然闷在贺海楼怀里叫出声来,这一声是启闸的信号,之后是汹涌而下的潮水,濡湿了贺海楼胸口的一片。
“人都死了,你还恨他做什么。
现在他不会做错什么,要错也只有我们错。”
贺海楼开口劝道,他轻抚温家遥的后脑,提起嘴角平静地笑了一下。
面前的柜子上竖着一面古旧的钟,秒针一格一格往前,并没什么可以阻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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