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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铃灵的母亲犹豫了一下,还是收下了这些钱。
男人局促了稍许,又把一张卡赛道辛铃灵母亲手里,然后就逃也似的走了。
卡的背面贴着纸条,上面写了银行卡的密码。
纸条很新,是刚刚贴上去的,但是看片已经很久了,应该是经常随身带着的原因。
这一刻,辛铃灵的怨恨荡然无存,她想:或许父亲并不是不爱我们,只是他自己也有自己的苦衷。
毕竟,他只是个平凡的人,而平凡的人,意志都是十分薄弱的,他没有能力控制自己,而我们也没有拯救他,所以他才会变成这样。
当然,辛铃灵虽然这么想,但她却没有为这件事做出什么。
因为她也知道,现在,她们都已经不能回头,如果父亲愿意改变,那这件事就已经是契机了,如果这件事都没有让他改变,那只能说那只是自己的错觉。
而如果父亲就此改变了,那她就寻找机会让父母重归于好,也未必不是件好事,总之,眼下先过好眼前的生活,将来的事情,就等将来再说吧。
至少的话,她们得活下去,活下去才会有明天,才会有希望。
辛铃灵的父亲到了楼下,抬起头来仰望这栋高耸的大楼。
他突然觉得:“所有的生活都已经离自己而去,这个天下,再也没有自己的幸福之地。”
他的妻子,他的孩子都已经不再属于他了。
而这一切要怪谁呢?他谁也不能怪,连自己也不能。
因为谁都没有错。
他独自走在大马路上,想到了去死,想到了拿着手里的几百块钱去找个场子,然后疯狂的玩几把,最后让人打死,或者绝望的自己找棵歪脖子说。
可是他又实在害怕,连死的勇气都没有。
一个人最可悲的莫过于此了,莫过于在最绝望的时候,在已经一无所有的时候,却连去死都没有勇气。
但或许活着是对的,怕的是活着也只是简单的活着而已,怕的是就算活着,还不如死了。
活着的意义,在于重新来过,在于改过自新,在于绝地求生,否则的话,就是生不如死。
他走到一处建筑工地上,拦住一个扛水泥的就问:“打个,你们这招人吗?”
扛水泥的指了那边一个正码砖块的:“你去问他,他是我们头。”
他过去问,那人上下打量他:“你能干吗?我可把丑话说前头,干不满一天不给钱。”
辛铃灵的父亲连忙点头哈腰的,告诉对方:“你放心,我别的本事没有,蛮力不输别人。”
这是实话,从小就比别人力气大,这些年虽然堕落,但是家里的粗活重活也都是跟着干的。
但他也确实没什么拿得出手的技艺,就连种地都种不好,只能干一些蛮力活。
倒不是他比别人本,而是从小就被父母宠溺,到了这个年纪,还是四时不辨五谷不分。
包工头让他跟住扛水泥,他也不含糊,别人抗一袋他能拿两袋,还一点都看不出吃力。
一个人顶两个人用,包工头当然是开心,可是也良心发现提醒他:“注意休息,不要累出毛病来。”
他只能憨笑着回答:“不会不会。”
晚上下班,看着别人都往家走,他却不知道该去哪?他只能问包工头:“老板,可不可以把今天的工资先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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