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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
一名羽林军顶着半脸血迹直冲进来,“有叛军从西门攻进来了!”
这一消息犹如炸雷一般在大殿内激起巨大的水花,大臣们不安,有女眷又哭起来,同时还有袁后有些疯癫的笑声。
“你们都逃不过……你们都要死……”
零落遣了羽林军出去,和陆攸宁一道上了高台,越帝神情恍惚,却努力挣着一分清明,一手拉住了零落,吃力地说出几个字。
“快去……别管朕……”
定妃也在这时握住了她的手,眼泛泪花地看着她,“有我在,陛下不会有事!”
零落看着这个温婉而坚定的女子,重重地点头,“奴婢相信娘娘,也请娘娘相信奴婢!”
说话间,一旁的元公公,颤抖着将一卷明黄丝帛捧到零落面前。
“这是陛下让杂家交于姑娘的,这关系到大越江山社稷,请姑娘务必好生保管。”
旁边的人看着这丝帛,都变了变脸色,深知这必是传国诏书,同时又更加为零落的身份感到惊奇。
越帝宠爱平亲王,要传他皇位这不稀奇,可是会将这么重要的诏书交于一个只有侍妾身份的女子保管,却足够让人诧异万分。
而零落,只是短暂地一顿,便三呼万岁恭敬地跪下,双手接了过来,一边往袖袋里揣,一边对陆攸宁说道。
“我们也准备准备吧,放了狗进来,自然是要痛打一番的。”
陆攸宁不慌不忙地收走了越帝身上最后一枚银针,见他脸色一点点变好了,才起身看着她,问道。
“怕吗?”
零落娇俏一笑,“好久没摸过剑了,就怕不适应。”
陆攸宁朝后招招手,身后人立刻就送来两把剑,他把其中一把递给零落,“你好久没用了,我重新帮你磨了。”
就在众人惊异的目光中,零落利落地接过剑,径直从高台上下来,走到了同样瞪大了眼睛的金玉面前。
“你留在这里保护定妃娘娘,我很快就回来。”
金玉的视线一直落在她握剑的手上,“你……怎么?”
零落没有解释,再次叮嘱她:“记得我的话,好好待在这里,不要怕,我很快就回来!”
……
直到过去了许多年后,还有人会提及那一天,那场百年难遇的暴风雪,和那个面对千军万马也毫不退缩挥剑迎战的绝美女子。
那一场苦战,从黑夜到白天,又从白天到黑夜,整整打了三天,她硬是没让叛军踏进宫门一步。
到了第四天,风雪不停,叛军却似乎乏了,从进攻改为围困,外面的人进不去,里面的人也出不来。
零落与陆攸宁背靠背坐在集英殿门前的石级上,眼前是被寒风撕扯着的雪花,密得几乎让人睁不开眼,身后是紧闭的殿门,二人身上的银甲被染得通红,她的脸却比这漫天飞雪还白。
“明天就是新年了,这个除夕真是让人永世难忘啊!”
陆攸宁感叹了一句,然后忍不住笑出声来。
零落也跟着笑了,“过年了好,昨日袁彦明不是还让人在宫门外大骂,说让我们活不到过年嘛!”
“哈哈……”
陆攸宁仰天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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