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曼云紧盯那只模糊手形的视线已热得想要在上面直穿上个洞,盘在她的手臂的银子也同样仇视地吐出了细尖的红色蛇信。
“周……曼……云!”
,帐外人喃喃的低语声,清晰地敲进了曼云的耳里。
怎么回事?周曼云错愕地咬住了嘴唇。
显然是针对她来的客人,让她的脑子有些发懵。
靠着床头的半幅帐子被缓缓地挽了起来,静放在床旁几上的烛台闪着微黄的光芒,将穿着青衣的身影映得泛出一圈淡紫色的身影,那人仿若带着几分好奇的探究慢慢地俯下了身子……
银子攸地一下弹身而起,尖利的细牙直接向着来人的脖颈凿去,一道寒光也几乎同时快速地向银子的细小身躯斩了下去,凭着直觉。
曼云如蛇一样柔软的身体立即趁机曲膝弯起,再弹开,足尖狠狠地踢到了来人的肩膀,顺势坐起了身。
一把厨房顺来的剔骨小刀迟疑地向后一摆,配合偷袭的银子趁着良机,对准夜行人的脖颈咬了一口。
刀子不受控制地从夜行人的手中脱手而出,他的眼前一片视线模糊,突觉昏沉的身体歪歪斜斜地向后倒去,砰地一下撞上床边的几案。
“呼!”
,曼云一个猛扑身吹灭了将要倒地的烛台,鼻尖结结实实地撞在地板上。
“万幸,没点了屋子!”
,周曼云一阵儿后怕。
待撑肘想要重新站起来,才发现一角裙边正被一只手牢牢地抓着,不得放松。
曼云羞愤地皱了皱眉,喝道:“银子再咬他一口!”
,银子却懒洋洋地掉了头,盘上了曼云光洁的脚踝。
“难不成已死了?”
弄不清刚才抢了战机自作主张的银子究竟是如何咬的,周曼云只得再蹲下身。
受着被拉住的裙边牵累,努力探了几次,她才探到了地上长条物温热的鼻息。
呼吸正常,说明人还活着,只是昏了过去。
银子甩了甩尾,钻进曼云的身体又躲了起来。
对她来说,开口咬人是能省则省,她也是有洁癖的。
曼云就势坐在地上,长纾了口气。
死人她不怕,但实在不想有人死在自己的屋子里。
呆坐了一会儿,曼云试着又扯了扯被拉住的裙边,依旧纹丝未动。
她气恼地抽出了绑在腿上的潜霭,凌空向着登徒子的几只手指比划了几下。
“银子,掉下来的手指头变带着血,会把我们的屋子弄脏对不对?”
,没得到任何回答的周曼云,小脸更露了一脸苦相。
深深地叹了口气,曼云不情不愿地伸出小手,用力地抓着一只留在她裙边的手指狠狠地向外一掰。
入手的指节纤长,指肚带着薄薄的轻茧,即使主人已暂失了意识,可执拗地不肯放弃抓住的目标。
这样拗的人真的实在少见得很!
曼云的嘴角一哂,对着还没看清面目的执着小贼表示了敬佩。
紧接着,周曼云的脸色刷地一下变得苍白。
翻江倒海而来的记忆夹着此前听到那声“周曼云”
翻滚着,直冲着她的胸口,让她无法控制住一下子突然发寒的身体,颤抖得象是秋天里孤独挂在枝头的树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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