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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冶砚礼再度发问。
戒醇手心微微出汗,即便皇帝面含笑意。
他不敢让皇帝久等,心思在肚里转了好几道弯,才说:
“贫僧不敢托大,只有一些愚见,还请陛下当做笑谈。”
公冶砚礼亲和力十足,轻浅颔首。
戒醇清了清嗓子,缓缓道:
“贫僧以为,此乃驱狼吞虎之计。
眼前的虎,看似凶狠十足,但终究一山不容二虎。
但狼群则不同,它们结群而出,趁敌弱势便攻之,且耐心十足。
还请陛下三思。”
公冶砚礼淡淡道:
“皇叔,我又何尝不知这狼也可恶得很。
罢了,此事便让朕再想想吧。”
戒醇不好再接这话,两人又捡了些其余的话来说,又过了一刻钟,戒醇才从宫里悄悄离开。
但在某处宫道上,一名小内侍无意撞上了他,急忙告罪。
戒醇是出家人,慈悲为怀,小内侍安然无恙离开。
他捏着掌心的字条,面色沉静如水。
寂静的宫墙,只有他手中的琉璃念珠发出清脆的声响。
甘露殿内,铜盆里的金丝炭燃得格外欢快。
“全德,你觉得此事朕该如何?”
公冶砚礼问。
内侍全德弓着身子,露出合适的笑,
“陛下,折煞奴了,奴才哪里知晓这些,只知道陛下英明神武,所做的决策一定是最好的。”
即便不是,也会是。
公冶砚礼笑了笑,轻微抬手,全德让小太监把奏折拿来。
大家动作轻悄悄的,连行礼也是悄没声的,一个个屏着气低着头,不敢惹人注目。
殿内,独留公冶砚礼偶尔翻奏折的沙沙声。
另一厢,南引枝洗漱完毕,一身月白中衣疏懒靠在榻上,手中松松握着一本书。
小宁正拿了账本,仔细核算去年度的盐业收入,她分心说:
“姑娘,这一遭咱们站谁呢?”
南引枝闻话,右手揉了揉眉心,“那得端看那位如何想了?”
南引枝不瞒小宁,慢慢道:
“我要是敲登闻鼓,这事可就真闹大了。
不是看我想站谁,端看谁愿意搭把手,愿意捞一下我。”
小宁也轻叹一声:
“那姑娘您白日还答应那姓顾的,去敲那登闻鼓。”
“不急不急。”
南引枝还想再拖一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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