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适逢贾母打发人来问这边的情况,贾政便带着气氛怒火三分委屈,去贾母跟前把经过描述一遍。
贾母大惊,根本不信晏良真敢将贾政除名,遂召来贾赦质问。
贾赦支支吾吾半天,点头认了,接着肯定被贾母狠骂一通。
“你个狼心狗肺的东西,我算是白养你了,你竟联合外人来对付我们母子,你说你到底存的什么心啊!”
贾母哭得很凶,直垂胸口。
贾赦蔫蔫地垂着脑袋,一声不吭。
贾政很怕贾母气大伤身,连忙召唤妻子去宽慰她,劝她莫要动气。
贾母缓了缓气儿,稍微平静之后,便让贾赦滚。
贾赦赤着脸闷声退下,心里却早已经凉了半截。
他就知道,不管他是对是错,只要一和二弟比较,母亲眼里的他就没他了。
以前因这个他不甘心,一直自暴自弃,而今想想是真傻。
贾赦无奈地冷笑两声,理了理衣襟,从西角门出来就朝宁府去。
这边贾母渐渐已经平静下来,恢复了理智。
祠堂那边毕竟是贾家男人们的天下,这次既然是长老们和族长意见一致,她一个上了年纪的老太婆如何能左右?况且以族规祖训说事儿,有凭有据的,无法翻供。
贾母真觉得这件事情不大,可能长子次子住的地方的确有些差别,但还不到什么‘长幼无序’、‘大不悌’的地步。
但贾母很清楚除名的后果为何,老二不仅和贾家众族人没了干系,他连今后给父亲祭祀扫墓资格都没有。
国公爷在九泉之下见他二子这般,定然不会瞑目,而自己百年之后,只怕还会再老太爷跟前落下埋怨。
贾母气得又哭,直骂晏良不是东西,狼心狗肺!
贾政见状,便闷声跪地磕头,道是自己的不孝。
贾母见状哭得更凶,边捶胸骂自己没能耐,保护不了贾政。
王夫人瞧这架势。
是又气又急,心里料定这荣禧堂这回她是保不住了。
今天她怎么都没想到,特意搬来兄长做说客,却仍然落得个这样的下场。
王夫人觉得那东府的老爷很是可怕,这一步步逼得恰到好处,不紧不慢,终是遂了他的心愿。
到这时候了,王夫人很清楚,他们表不表态都会被推到搬家那步。
还不如趁着老太太怜惜他们的时候,二房恰当地退一步,让老太太惦记他们二房的好。
只要老太太心里觉得是愧对他们二房的,那今后他们二房就不会吃亏。
“母亲,怪我们让您操心了,确是我们不孝。”
王夫人转眸看向贾政,“老爷,您看?”
贾政闭了下眼,同时点下头去,“恳请跟母亲允我们搬离荣禧堂,与大哥换住处。”
“你胡说什么!”
贾母又气得哭起来,可她心里清楚,而今的选择只能这样了。
再拗下去,那贾敬动了真格,真将他二儿子从族谱除名,可就是全族人的笑话。
“母亲,不过是睡觉的地方,咱们没必要较真。”
王夫人一边流泪一遍作勉强的微笑。
这叫贾母看得更心疼,顿然厉害道:“今儿个这仇是结下了,且等以后的,我这双眼盯着他,绝不会叫他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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