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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无岁听了一耳朵,发现是两个修士在争风吃醋。
“姓严的!
你和我老婆做出那等不知廉耻的事,被老子发现了就连夜跑不见了人,今天我在这儿逮到你,非将你碎尸万段不可!”
“姓段的!
你别含血喷人!
我把你当亲兄弟,和你老婆清清白白,你竟然这么污蔑我!”
那姓段的修士一听,冷笑着拿出一块玉佩作为凭证:“你那日将我迷晕,半夜三更与她在后山偷情,你以为我不知道吗?我当时就在离你们二十米外的槐树上!
连做过的事都不敢承认,孬种!”
二人你一言我一语,没一会就红了眼,拔剑战在一处。
原来是这种恩怨……宫无岁听得叹为观止,却见四周围着的人越来越多,有人还大叫着“打死他打死他”
,显然是看热闹不嫌事大。
眼看着就要闹出人命,人群中忽然挤出一道朴素的青衣人影:“二位仙友,手下留情。”
宫无岁定睛一看,心道:“慕慈心居然也来了?”
转念一想,慕家当年遭劫,已然式微,慕慈心作为家主,如今冥谶现世,他又怎会放弃重振门派的机会?
他正想着,却听“咔哒”
一声,左边的窗户被推开,楚自怜刚沐浴完,正在悠然打扇,不知从哪弄来几个荔枝,边吃边看戏。
一见宫无岁,他立时露出一抹笑来,隔着房间扔了两个荔枝过来:“怎么,阙主不在?”
宫无岁一把接住,却没打算剥开:“怎么,他不在,你想来找我?”
楚自怜低叹一声:“非也,在下柔弱医者,哪里敢触阙主的霉头?但若公子愿纡尊与我一见,想必阙主也不会太为难于我。”
言下之意就是,我来找你阙主一定会打死我,但你来找我阙主就能网开一面。
“房中独我一人,你什么时候想来都可以。”
楚自怜又给他抛了个媚眼,把剥好的荔枝塞进嘴里,摇着扇子继续看戏。
慕慈心挡在那血斗的二人中间:“二位,弃颅池即刻就开,大战当前,有事好好商量,何必置人死地。”
“你他妈又是谁?关你屁事!
别挡在这里,否则老子连你一起砍!”
那段姓修士怒不可遏,全然不听劝告。
“在下慕家堡慕慈心,”
他不卑不亢道。
“你就是慕慈心?”
那修士听完冷笑一声,“慕家堡早已不是昔年的慕家堡,你想管别人的闲事,也要掂掂自己的分量!”
“大胆!
谁准你这么和我们家主说话?”
有慕家堡的弟子出头,却被慕慈心抬手拦下。
“在下确实无甚分量,也无意冒犯两位,但早年受过佛门教化,故而不愿见二位血染此地,你死我活。”
“这位慕家主一直都这样……‘乐于助人’吗?”
楚自怜盯着慕慈心看了一会儿,嗤笑一声。
宫无岁回忆前尘,发现慕慈心好像从始至终都是如此,他虽屡受欺凌,但心肠柔软,不心怀怨怼,继任家主之后也很少得罪人,或许是幼时在佛寺修行,身上还带着一种很奇特的佛性。
他跟个没脾气的和事佬一样,花了好半天才把二人说服停手,围观的人没有热闹看,稀稀拉拉地散了,客栈已经住满,慕慈心就带着弟子在山脚下扎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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