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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奉君“嗯”
了一声,嘱咐仙陵弟子:“先回岸上。”
在江面打捞的船只慢慢散开,只剩下两条半沉不沉的游船,沈奉君御剑在上,隐约能看见江水之中有几道黑影游过,十分不祥,见江面的船已经启开,他再不犹豫,尘阳剑直直坠入江面。
江面陡然开始沸腾起来,随着嘶哑凄厉的惨叫声传来,没过多久,一具具苍白肿胀的尸体就慢慢浮了上来。
“竟有这么多,”
柳恨剑皱起眉,昨夜他下水救楚自怜才被水鬼趁乱抓伤,杀死的水鬼已经连夜让弟子拿去焚烧,如今见水鬼一个个浮起来,眉头皱得更深,“这些恶心东西是怎么聚在一起的?”
仙陵清明之地,每隔一段时间就要派弟子下山清邪,以免平民遭难,照理来说是不可能有那么多水鬼聚集。
慕慈心也走上前来,叹了口气:“慕家堡和这位公子的船在江面相撞,也必定是这些东西作乱。”
眼看着十几具肿胀的尸体浮出水面,一股恶臭也扑面而来,柳恨剑皱着眉吩咐其他弟子:“吩咐渡口民船一律启开,没有命令谁都不许入江。”
柳恨剑和楚自怜受伤,慕慈心修为不济,水性又不好,几人只好在江边,吩咐弟子将水鬼的尸体勾上来,又过半刻,水鬼全数被消灭,沈奉君收回尘阳剑,回到岸边。
宫无岁替那受伤的仙陵小弟子看完伤,确认不会伤及性命,又顺手扯过纱布在脑袋上绕了几圈,只露出两个眼睛,确定没人能认出他,他才带着昏迷的小弟子回到岸上。
沈奉君和柳恨剑一回头看见他,虽神情复杂,却也没说什么,慕慈心站在柳恨剑身边,见到他的古怪模样,却像是一瞬间见了鬼。
“稚君?”
第10章
宫无岁僵在原地。
他和慕慈心也不过几面之缘,他还以为裹上头脸就可以瞒天过海,没想到一眼就被戳破身份。
慕慈心呆呆看着他,此刻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宫无岁吸引,气氛有些许怪异,还是柳恨剑先开了口。
他瞥了眼宫无岁,解释道:“他被烧伤过,面容残损,所以才遮起来,宫无岁十年前就身死,人尽皆知,家主过虑了。”
宫无岁清了清嗓子,看了眼沈奉君:“我姓沈,是阙主的远亲。”
慕慈心又将宫无岁从头到脚打量一遍,将信将疑,半晌才收回目光:“抱歉,是我失礼……”
柳恨剑又道:“沉船一时打捞不上,不如家主随我上仙陵详谈,楚公子也可以住下疗伤。”
兹事体大,慕慈心没拒绝:“那就叨扰仙陵各位。”
他转头去安顿弟子,唯独楚自怜摆摆手:“我是医者,能照顾好自己,既然你们知晓来龙去脉,我也不便多留,仙陵的地气金贵,在下就不踏足了。”
柳恨剑蹙起眉,嘴角也沉下去,但好歹没再发怒,只道:“好走不送。”
楚自怜任由身边的弟子搀扶起来,“刷”
地一声展开手里的折扇,一瘸一拐地走到柳恨剑面前,离得近了,连宫无岁都能闻见一股香风,和他本人一样招摇。
柳恨剑冷冷看着他:“你又要说什么?”
楚自怜摸着下巴:“其实你长得也不差。”
话音刚落,柳恨剑一掌直击过去,他却早有所料,拖着一条伤腿退到了沈奉君身边,继续打量。
半晌他又道:“不过还是阙主更得我心。”
他说完,伸手就要去碰沈奉君的脸,宫无岁眼皮一跳,立马挡在人身前:“那我呢,我如何?”
楚自怜的手顿在空中,抓起他的手看了看骨相,笑意狡黠:“可惜了,若面容未损,应当也是个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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