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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
杨千艳正身,“刚才,你们家很吵。”
“小孩皮,被她妈说了两下就哭天喊地、要死要活的。”
付利抱歉似地笑了一下,用手指了指屋里,“跑房间里把我俩关在外面不让进,她妈拍门让她出来吃饭。”
杨千艳:“我们家孩子要睡觉。”
付利:“不吵了,现在。”
杨千艳临走前说:“这栋楼的隔音不好,邻里邻间的互相理解一下。”
“是是是,都是邻居。”
付利关上门锁好,目光从地面扫向窗户口,一览无余满屋子的狼藉,“丢人现眼。”
刘月梅:“你看看她把咱们家弄的!
你一天天跟个窝囊废一样就知道把自己锁在房间里,这孩子你不教我不教不就废了吗!”
付利:“人刚刚才走,你是想让那片楼的人也知道你们母女俩把咱家搞得鸡飞狗跳吗?”
刘月梅阴恻恻盯着躲自己远远的女儿,声音低沉还带着商量的口吻:“你跑那墙角干嘛?你又装可怜给谁看呢,不知道的以为我虐待你呢。”
付暄双唇紧闭。
刘月梅:“说话!
哑巴啦!
?”
付暄:“没有。”
晚风有一搭没一搭吹起窗帘,付暄胡乱塞了两口冷菜剩饭,按部就班地收拾好了餐桌,洗完了碗筷,擦干净了地面,回到卧室后关好门。
她的房间就一张床,连一张凳子都没有,拿个塑料袋铺在水泥地上也能坐。
付暄坐在地上发呆,泪渍就像滴在水泥地上的菜汁狠狠地扒在脸上,双眼紧闭皱起带动脸部其他肌肉,难受得她不得不出去弄把水洗脸。
付暄没有注意的是,她背着沉重的书包在家里进进出出、忙里忙外,一刻也没有拿下来过。
付暄抹了把脸又回到房内里,掏出自己藏的那块碎镜片。
刘月梅不让她照镜子,美其名曰:小小年纪净捯饬脸不学好,怕给她丢人。
小台灯的光,在这样一间狭小简陋的房间里总显得格外刺眼,付暄每次都会被灯光刺的眼睛不舒服,开一会儿就关上,所以她的房间是不常有光的。
付暄拿着块还没有她手掌大的镜子照着,喉咙上那几道交叠的压痕之间还蹭破了块皮,那是她被刘月梅压着时伸着脖子来回动弹造成的。
她想:“明天能消下去吗?”
那一小块镜子包揽所谓的伤口,付暄摸着压痕,凹凸不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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