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体育馆二楼的走廊的霉尘味在这种雷雨天气里更为明显,付暄嗅觉敏感,几乎一直捂着鼻子。
她尝试着喊了两声“景婕”
,在意识到这样的场景蛮吓人以后,她选择了闭嘴,一间一间地敲门。
说是几个人一起扫尾,景婕等了十几分钟也没等到一个人,她准备离开时发现门锁不知道从何时被锁住了。
景婕:人呢?
小脑喂狗大脑喂猪:这些东西就麻烦你了,理理放好
景婕:你死了?
小脑喂狗大脑喂猪:我和老师说过了,弄不好是你的责任,唧唧歪歪,事多
等她再发出一条消息时,红色感叹号相当醒目。
“咳咳咳!”
景婕用力晃门,晃下来一堆灰。
屋内的霉尘味比走廊里的还要重,老式电灯泡在屋顶中央发着摇摇欲坠的黄光。
头顶“啪”
的一声不知道落了什么东西,吓得景婕寒毛竖起,她用手一摸——墙皮,带着好多灰的墙皮。
……
死学校穷成这样。
雨还在下。
体育馆外轰隆一声,景婕愣了两秒,又是雷雨天,她记得景乐平就是死在这样雷雨交加的晚上。
杨千艳守在景乐平的尸体旁,不声不响,景婕那时候还小,不知道景乐平死了。
她以为杨千艳怕饭做早了凉,在等景乐平醒过来。
门框内,景乐平闭着眼靠坐上墙,杨千艳一手捂着小腹靠在景乐平肩上,半睁着眼睛。
景婕光着脚、抱着枕头走到床边,“爸爸。”
景乐平“睡”
得很沉。
见景乐平不理自己,她拽着杨千艳的衣角,小声问:“妈妈,你今晚能不能陪我睡觉,打雷,我害怕。”
杨千艳没给她反应,景婕看着这对如雕塑般的夫妻,忍不住问:“妈妈,爸爸什么时候醒过来?我饿了。”
杨千艳眼尾一闪,麻木的脸上终于有了表情。
下床时没站稳,一个踉跄跪在景婕面前,小腹上的布料晃得空荡荡,“你叫我什么?”
景婕抱枕头用力了些,“妈……妈妈,我饿了。”
“你叫我什么!
说话啊……怎么不说话了?”
杨千艳布满血丝的眼球瞪着不到十岁的小女孩,渴求的眼神要把她生吞活剥了似的,用力抓着景婕的胳膊,一遍遍重复“你叫我什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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