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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焕然心里明白,二喜就是在报复。
自从他住进利生家,利生的变化有目共睹,往常二喜说啥就是啥,利生连个屁也不敢放,如今却在焕然的“□□”
下,渐渐生出几丝厉害的男儿本色。
就拿昨天中午说,利生给二喜家送白面,面袋子脏,弄了他一身白花花的细面,二喜看不过去,觉得他这样邋里邋遢站在自家爹娘面前丢了面子,就数落了利生几句,若是往常,利生顶多憨笑两声不与她计较,今日却不同,面色阴沉眉头紧锁,回身给了二喜一句:“看不过拉到,俺就这样嘞。”
然后在众人目瞪口呆中,利生昂首挺胸离开了。
麦子地里,二喜一脸愤怒,焕然只觉得想笑,田果帮他系草帽时,故意逗二喜道:“二喜,利生的衣服你帮他洗洗呗。”
“凭啥让我洗,他自己没手啊。”
麦子地里蹦出一直螳螂,二喜一锄头下去将它砍成半截。
焕然顶她的火,道:“那你也有手,平日里干重活怎么总让利生做?”
“他自己乐意!”
二喜瞪起眼睛。
“他为啥乐意,你想过不?”
二喜脸红,她怎么不知道?周围人当然也知道,麦子地里一时哄笑起来,一个不嫌事大的小青年还俏皮地吹了声口哨。
利生站得远,只觉得二队麦子地里欢声笑语,主角似乎是他媳妇儿和钮焕然。
“你们说啥嘞?”
他嚷了一嗓子。
焕然道:“说你找了一个好媳妇。”
利生憨憨地摸了摸头,刚要说一句“可不是”
,却见二喜匆忙站起身在众人笑声中往麦子地外走,头垂得很低。
这是生气了还是生气了?
田果皱眉,生怕玩笑开大了给利生惹麻烦,二喜性子暴,万一惹急了回家闹着退亲可就麻烦了。
“少说两句吧。”
她低声数落焕然。
焕然撇撇嘴,不以为然道:“你以为二喜离得开利生?看着吧,两人下个月这婚是结定了,咱们就等着吃喜糖。”
他们俩在地里正说着话,不远处的泥土道上,一个身穿海魂衫的男孩冲这边挥手喊道:“米田果同志!”
“何为民同学?”
田果意外。
想他们那帮大学生昨天不都回城了,今天怎么还在这儿?
阳光下,何为民笑呵呵的,一只大手还在半空中挥来挥去:“米同志,麻烦过来一下,我有话对你说。”
“等一下!”
田果绕过麦子上了泥土道。
焕然站在地里想了想,也跟着走了过去,手里捏着锄头。
田果回头看他一眼,诧异:“你怎么也跟过来了?”
焕然瞥她一眼,淡淡道:“别往脸上贴金,我只是去个厕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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